“哈哈哈……是醉了是醉了,承蒙叶先生抬爱能参加今晚的晚宴,实在是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常宝面对叶南天,脸就跟翻书一样,立马堆砌了笑容,还故作喝醉的拍了拍脑袋。
有叶南天站场说合,林兆业闭上了眼睛,再睁眼的时候,目光重新变得柔和。
他不想拖陈天放的后腿,也不想砸场子。
再屈辱,他也要咬牙忍下来。
所以,他对着常宝微微一笑:“常先生。”
说罢,僵在半空的双手便碰杯一饮而尽。
然而。
常宝却是无视了叶南天
,突然一步上前,杵在了林兆业面前,然后将林兆业的酒杯一把夺过,倒扣在了林兆业的头顶上。
“哈哈哈……林总海量,但这才是示意酒杯空了的意思!”
常宝的笑声,肆无忌惮。
但这一举动,却是让叶南天的眉头紧皱了起来。
林兆业巍然屹立在原地,任凭酒杯扣在头顶,甚至能隐约察觉到一滴滴冰凉的酒水,顺着头皮滑落下来。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
可面对常宝的讥笑,他依旧面带微笑。
“这是陈总的场子,是叶总在为陈总搭桥铺路,我这点委屈,算不得什么!”
这是林兆业心里的想法。
不论是陈天放收购“甲子地产”的做法,还是叶南天对他的警醒。
他都清楚,陈天放对他有情有义,他也不能逞一时怒火。
“哎哟哟,林总你这还剩下几滴呢,豪饮杯不净,这酒你喝的不诚心啊!”
常宝忽然一转身,搂住了林兆业的肩膀,然后口吐酒气,对着叶南天和同桌之人介绍道:“各位各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林兆业曾经连我都佩服不已的年轻俊杰,当年在地产方面那叫一个豪气冲霄啊,饶是我都得避其锋芒,可惜时运不济,家宅不宁,现在喝杯酒都喝不干净……”
与其说是介绍,倒不如说是揭短。
字字诛心,句句杀人。
林兆业浑身都绷紧了,怒火翻腾。
被常宝这般数落,他感觉如芒在背,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
“常兄!够了,今晚是我的晚宴,你喝多了,还请注意一下言行!”
叶南天眼神中翻腾起了怒意,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带着一股寒意。
晚宴是他促成的,宾客名单也是他亲自拟定的。
目的就是为了帮陈天放搭桥铺路,而常宝这样的身家,本不该出现在这,
却还是因为帮忙情分,他破例邀请了。
在他看来,常宝这番言行,不论是醉酒真假,都太过分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句句诛人心?
“他是陈总的人!”
叶南天语气又低沉了几分:“陈总是我今晚邀请的贵客!”
这番话,已经是在指明晚宴促成的最终目的了。
但常宝满脸肥肉却是笑的一个劲的颤抖:“叶先生,放心啦,我明白的,可我也说的没错啊,林兆业他确实破产了,老婆也堕胎跑路了,不信你问林兆业?”
林兆业紧咬着牙,眼睛噙泪,却蕴藏着滔天怒火。
随着常宝这话一出口,他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屈辱和怒火已经到达了临界点。
可想到今晚的目的,他胸膛起伏着,喘着粗气,依旧在强忍。
而就在这时。
“你说的都对,但他……还是甲子地产的人。”
一道森冷刺骨的声音,蓦地响起。
“那也是条狗而已啊!”
常宝咧嘴大笑着,转身回应。
就是这一转头。
啪!
一个酒瓶当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啊!”
常宝一声惨叫,酒瓶在他头顶四分五裂的时候,鲜血也染满了他的头顶,而他也随之摔倒在地。
全场死寂。
空气都彻底凝固。
“陈,陈总……”
林兆业通红噙泪的眼睛看着陈天放。
“陈先生……”
叶南天也是心脏猛地一悸。
一道道目光注视下。
陈天放面若寒霜,眼含戾气,双手缓慢地整理着西装,眸光下移,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常宝。
“他!是我兄弟!”
语气坚定,铿锵有力。
旋即。
陈天放转身,走到林兆业面前,沉声道:“你可以受气,但不能一直受气,忍无可忍的时候,那就随心所欲,这……也是我的规矩!你,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