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大爷先是一愣,旋即眼中精芒一闪,像是明悟了什么。
匡天明轻捋胡须,眼睛微眯:“老四家的孩子,小衡儿,年轻有为,却自持狂娇,唐突莽撞,此次家宴屡次冲撞陈先生,陈先生不与他计较,但咱们匡家不能视若不见,置之不理,你带他去战场上好好磨砺磨砺他的性子,既然是磨砺,那就不能徇私情,一切战场戎伍之事,自当秉公办理。”
说话间,匡天明眉宇间尽显威严,哪还有半点刚才恭送陈天放时的和蔼笑容。
他微眯着的眼睛,更是隐隐闪过寒光。
这番交代,更是将他身为匡家家主的决断和魄力彰显的淋漓尽致。
一字一句,都笃定决绝,不容反驳。
陈天放参加匡家家宴发生的一切,俨然是赐予了匡家机缘,不论是关系着家族未来发展的药方,还是
治好了匡二爷的死症,这等大恩,在匡天明看来,匡家能够顺利交好附庸上陈天放,那都是匡家祖上积德。
更遑论,陈天放本身还有陈家继承者的身份。
那可是陈家啊!
就连他们匡家,也只能自比蝼蚁,不可比肩的存在!
而匡衡的屡次冲撞,匡天明都看在眼里。
在陈天放和匡衡之间,匡天明自然懂得取舍和决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面临取舍时,匡衡有错在先,就算是嫡系血脉,匡天明也绝不姑息。
匡二爷虎躯一震,眼中精芒闪烁。
老四家……凉了!
这是他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念头。
匡衡的才能,他是清楚的,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就算早年没随他入戎伍,在商场上也势必能成为匡家支柱之一。
但一步错,万劫不复!
战场上生死一瞬,马革裹尸,更慌乱南疆战场全线都是战火连绵,战争不止。
父亲的交代,俨然是让匡衡以普通人的身份进入镇南司的军中成为小卒,在没有任何的庇护下上战场拼个九死一生了。
这样的惩罚,对匡家的嫡系血脉而言,不可谓不重了!
一入战场,匡衡的死活,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不过,父亲亲自下令,就算匡二爷再念旧情,也不敢徇私,而这也是和陈天放有关。
匡二爷神色一肃,抱拳道:“孩儿领命!”
红色法拉利就像是一道红色闪
电,一路风驰电掣返程。
沿途,陈天放都若有所思,眉头紧皱。
至于匡天明处罚匡衡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也不关心,更没想过会有这一茬。
于他而言,匡衡只不过是匡家家宴上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他也没必要锱铢必较到这种程度。
叶琉璃因为昨晚的事情,再看陈天放有心事,就完全没闲聊的心思了,全城认真开着车。
两人之间唯一的交流,也就只有陈天放请叶琉璃先送他去公司一趟。
他离开三天,昏睡了三天,手机也早已经没电了,只能亲自到公司先了解一下情况。
红色法拉利停到甲子地产公司楼下的时候,依旧如同上次那般引人注目。
随着陈天放和叶琉璃下车,与上次如出一辙的一幕,瞬间出现。
惊奇声,猜疑声,骂声……
此起彼伏。
陈天放拉着叶琉璃快速进了电梯。
两人一进公司。
原本还是嘈杂忙碌的公司瞬间一寂。
紧跟着。
得到消息的林兆业匆匆的从总经理办公室里跑了出来。
一见到陈天放,林兆业略显苍白的脸上,登时露出欣喜激动之色。
“陈总,你可算回来了,这三天联系不上你,可把我愁坏了。”
“出什么事了?”
陈天放眉头一拧。
林兆业却是抬手让员工们继续工作。
然后就拉着陈天放,招呼着叶琉璃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