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再次关上,房间内安静得让人呼吸都变轻了。
薄正轻轻叹息,他虽然为人板正,但也不是什么食古不化的老头子。
他本来今天想要劝说的方向就是,薄靳川和安风很合适继续做夫妻。
在他们那个年代,别说是豪门联姻,平头夫妻也都是求个“合适”。
安风嘴上说着和爱情无关,但是归根结底,说信任,那不也是爱情的基础吗?
“臭小子,我就问你,安风是不是一直没有走进过你的心里?”
薄靳川矗立在病床边,身姿挺拔、气质卓然,刀削斧刻的俊脸上神色深沉。
他不说话,薄正又只有叹气。
“以前你爷爷老说,成大事者第一剑先斩意中人,真不知道是不是薄家的祖训让你这么断情绝爱的。
你以前不喜欢从小就订婚的安云,后来也不喜欢追着你跑的安风,现在更是对为你生孩子的邵安安毫无好感……靳川,你老实告诉三叔,你其实……是不是喜欢男人?”
薄靳川:……
哔——哔——哔——哔——
薄靳川看了眼心跳监测仪,沉声道:“医生说了,三叔你该控制情绪,少想东想西。”
薄正不满他的“不正面回答”冷哼一声,裹着被子转了个身,生闷气。
薄靳川微不可察地叹息:“三叔,我和安风离婚的事,你不必再劝了,她向来言出必行。”
“我……或许真的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他是不是断情绝爱什么的暂且不论,无端多疑,历来是上位者的毛病。
以前他不觉得多疑有什么不好,那是慎重,那是降低失误的概率。
但如今,因为多疑,他要和安风分道扬镳了……他没由来地觉得心里难受。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