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在昏迷的时候,脑子里也不停地盘旋着一道男声。
【你怎么可以怀孕了?】
【你和他的孩子,本就不该出生!】
【安风,你不知道我有爱你,爱到,得不到你,我宁愿毁掉你!】
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但不是薄靳川,也不是沈丛荆。
可是安风想不起来他是谁。
而且安风也醒不过来。
钱宝珠看到病床旁的监测仪上面数据乱跳,显示安风的大脑异常活跃,心率都要爆表似的,吓得她赶紧按了急救铃,叫医生护士。
“医生!病人情况不对劲,赶紧来!”
“病人有快要醒来的迹象了,但这个心率很不对劲!”
“别犹豫了,赶紧打镇静剂吧!醒不过来也比心脏骤停的好!”
在医生们的激烈争论下,薄靳川匆匆而至,他被那滴滴滴的仪器声震惊得瞳孔猛缩。
他只能当机立断做出选择:“给她打镇静剂!”
这种情况,在安风昏迷的这四五天里反复出现。
最开始薄靳川也很纠结,但每一次他最后都选择,以安风的安全为主。
就算医生说每次当安风有苏醒迹象时,打镇静剂会让她继续睡下去,薄靳川也觉得比让她直接猝死的好。
医生都退出病房后,薄靳川带着一脸地胡茬坐在安风的病床前。
他抓起安风柔弱无骨的手,握在手心里,反复帮她暖着。
钱宝珠看了心里不是滋味。
一来觉得薄靳川落寞的背影很可怜,二来也觉得以两人目前的关系,薄靳川去拉安风的手很不合适。
但纠结之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退出了病房。
走到走廊尽头,钱宝珠给沈丛荆打了电话。
国内凌晨4点,沈丛荆竟然是秒接。
“老大她醒了吗?现在怎么样了?”
沈丛荆的声音沙哑低沉,语气急切。
“没醒,又是心率突然失常,医生给打了镇静剂……”
沈丛荆看了看重症监护室里、静静躺着的薄溪溪,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沉默了。
半分钟后,钱宝珠打破沉默:“沈丛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关于安总的。”
沈丛荆的手放在了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上,好似在隔着玻璃抚摸里面那个让人心疼的宝宝一样。
他想了很多天了,这一刻才终于下定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