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赶到殡仪馆的时候,没有见到其他安家人,只有堂弟安满鼻青脸肿地蹲在电冰棺旁边哭。
以及面色苍白,但没有一点表情的安岳,在冰棺最前头烧纸。
安风被悼念厅正中,安晴的黑白照片震惊地半天挪不动步子。
许久之后,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安风一脸沉痛地走进去,蹲下来拍了怕安满的肩膀。
“安满,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突然……”
安风不敢去看冰棺里躺着的小表妹。
安晴和她的感情虽然不算特别深,但却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安家人。
而且,她不是好好地在当幼儿美术班的老师,不是前两天才拿到华经理帮她卖出去的画的钱吗?
怎么忽然就……
安满唉声叹气的同时,也带出些吃痛地呻吟。
“安晴在老宅跳楼了,送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
我给你打第一个电话,还没说话那会儿,就是在医院里,医生已经宣告死亡了。
小姑晕了,我爸和大姑都说年轻人不能停灵,就说直接送来殡仪馆火化了,但安岳那小子……”
说着他抬头起来看了眼安岳。
看到安岳还跟个木偶似的,在电冰棺最前头的火盆处烧纸,安满才叹了一口气继续说。
“安岳平时不吭声不出气的,性子极为怯懦的人。他竟然直接按着我爸和大姑就打!
我上去拉架,我爸和大姑跑了,然后他就抓着我一个人打啊!”
安满说着就又哭了:“安晴死了我们也很难过啊,但怎么能因为我们说赶紧火化了,安岳就下手那么狠的打人呢!”
他这一脸的青紫红肿就算了,关键是现在肋骨还在隐隐抽痛!
安风皱着眉头,重重叹出一口气:“别怪他,安晴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难以接受下一时失控,是人之常情。”
“可是真的打得太狠了,真的太疼了……”安满说着又哭了。
亲人死了他都没哭这么伤心。
安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本来是想问:安晴为什么会跳楼?
但显然安满是回答不了的。
安风又问了下安林河和安林梅去哪了之后,得到“怕被打,不敢来”的回答后,就起身去给安晴上了柱香。
然后蹲到安岳身边,陪他一起烧纸钱。
安风没有说话,只是静静陪着、虔诚地送逝者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