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丛荆看着她哭着哭着就止住了眼泪,然后对着自己横眉冷对。
反倒是没忍住笑了一下。
秦时月在外面是从来不会生气的,从来都是一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的样子,端庄又温柔。
就像古装剧里,那些高门大户家里的当家主母一样。
但一旦生气,就像只会咬人的猫,明明纤细又柔美,偏偏炸毛给你看。
抛开现在的情况让人觉得心生哀痛,沈丛荆觉得这时候的秦时月还怪可爱的。
秦时月看到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一巴掌把他帮自己擦眼泪的手给打落了。
“你还笑?你笑什么笑啊!你个假朋友!”
骂完,放下粥碗,秦时月起身就离开了病房。
但走的时候,还拿上了两个保温杯。
现在医院病房和床位都很紧张,沈丛荆没有住到设施齐全的单人病房,要喝热水都得去走廊尽头的开水房打水。
但秦时月一走,沈丛荆的姑姑,沈书兰就提着水果来看他了。
“姑姑你要是帮大伯来劝我的,那你放下水果就走吧,我现在腿疼得很,不爱听那些大道理。”
沈丛荆双手枕在脑后,逼着上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这孩子……”沈书兰嘴上不满,但还是把水果篮给他端端的放好了。
她坐下后也没直接劝,反而是给他说起了现在六星酒店的营收情况。
“酒店生意很不错,按在这样下去,每年安风能拿到的分红很是可观。
她把薄溪溪接到她身边的时候,就和我说过,酒店的分红不用划到她的卡上,全都划给薄溪溪的成长教育基金会去。”
沈书兰的声音很轻柔,就像是讲舐犊情深的故事的,标准配音一般。
要不是沈丛荆知道,沈书兰绝对不知道薄溪溪就是安风的亲生儿子,他都要以为沈书兰是在帮安风托孤了。
沈丛荆打住她的话:“我知道安风对溪溪看重,但我也是听了你们的话,要放下安风,对时月负责,好好照顾时月的。
没道理,现在安风出事了,我就要放下时月去照顾溪溪了。
你和大伯要劝我,不如直接从家族荣耀上面下手,别找这么没逻辑的说辞。”
沈书兰:……
“但说家族荣耀,说我们沈家世代都有人在高位,你听了吗?你小子能听的话,早几年就听了!
曾经浪费在安风身上那么些年,屁都不吭一个,现在让你为了她去研究所一边工作一边照顾薄溪溪,你又不乐意了!
你这小子未免也太薄情了些!
我看你当初爱安风爱得要死不活的,也只是因为年少轻狂,不懂分寸!
现在还不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情!”
沈丛荆的脸一下子就黑了:“姑姑,你注意言辞,别乱说。”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