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阳望着眼前人,笑说:“师妹穿红衣虽好看,但要说适合,还是淡雅素净的装扮超凡脱俗。”
“新婚规矩,七日着红。”叶青琅戴上一双薄如蝉翼的蚕丝手套,带着打扮成药童的云珠自百药堂后门上车。
吕青阳坐在马车外当车夫,赶着马车,离开巷子。
百药堂处于闹市,吕青阳却挑着僻静巷子走。
一路倒是顺利,毕竟马车上挂着吕氏族徽。
当马车停在安府偏门,便有人出来迎接。
叶青琅下了马车,跟着人进了安家。
安家她来过无数次,与叶家不过一墙之隔。
而这座宅子,却是叶宛如的陪嫁。
安家是农门出身,从安江父亲考中二甲五十四名进士发家。
文官,又在翰林院任职,官职不大,俸禄更少,居住的地方不过一进院子带左右厢房,很是狭窄。
叶知远心疼叶宛如,便买下了旁边这座府宅。
这也是一位告老还乡老臣的宅子,不算大,但也有四进。
等来到安老夫人的居所,便见到了休沐在家的安江。
安江上前拱手道:“白神医,久仰了!”
“病人在何处?”叶青琅声音淡冷。
安江也听闻过这位白神医性情淡漠冷傲,便也不再废话,请人入内。
进了房间,叶青琅蹙眉道:“把门窗打开,通通风。”
人久病在床,下人收拾的再干净,气味也是不好闻的。
再如此门窗禁闭,病人不病情加重才怪。
安江忙吩咐道:“把门窗都打开,帘子掀起来!”
叶青琅走进卧房,一看见床上老人的脸色,便知自己猜对了。
前世,安老夫人也是骤然病逝。
从生病到死,不过半个月。
安江带着长子扶灵回乡,一走就是半年之久。
叶宛如则是以不放心安如意胎相为借口,留在了长安。
安江在一旁安静等候,等对方收回把脉的手,他才急切问:“家母这病……”
叶青琅淡淡道:“中毒。”
“什么?”
这两道声音是从安江和安老夫人口中发出的。
叶青琅执笔写着药方,淡淡道:“所幸毒尚未入心肺,按方吃上七日,便可清除体内之毒。”
安江接过药方,震惊又疑惑问:“家母所中何毒?为何连太医署的贾太医也没瞧出来?”
“你都说他是贾太医了,那不妨去查查,他是靠什么进的太医署。”叶青琅言尽于此,伸手向安江。
安江愣了一下,忙将让人把银子端上来。
云珠将盘子上的一千两银子,装入褡裢中。
而正在这时,打扮的贵气逼人的叶宛如进了门。
安江一见到叶宛如,便如哈巴狗似的上前柔声细语道:“宛如,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今日上香累着了吧?”
“我不回来,又怎知你拿这么多银钱去贴一个小狐狸精!”叶宛如在安家的嘴脸,可与在叶家大不相同。
安江吓得忙要捂她嘴,又转身向叶青琅赔罪:“白神医见谅,内子不知您医术高明,多有冒犯之处,还望您海涵!海涵!”
叶青琅盯着叶宛如打量一番,又回头看向安老夫人,摇了摇头,叹气道:“内宅伎俩尔尔。”
语毕,她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