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叶青琅起了个大早,冒着微凉的晨雾,她来送崔宴。
崔宴本打算悄悄离开。
之前说的三日出长安,是为了迷惑各国探子。
没想到,她会冒着晨雾寒凉来送他。
他心疼的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为她拢紧身上斗篷,望着她说:“你身子不好,何苦一大早跑出来受这份罪?”
叶青琅拿出一双手套亲手为他戴上,低头敛眸道:“这手笼轻薄护手,二爷一路策马兼程,戴上它,不伤手。”
崔宴看着她冻红的脸颊,问:“冒着春寒来这里,就为送一双手笼?”
叶青琅抬头望着他说:“也是为二爷践行。”
玉芝端上一壶酒,一只酒杯。
叶青琅斟酒一杯,双手递给他:“饮下这杯酒,祝二爷一路顺风。”
崔宴看见酒杯中渐渐融于水的丹丸,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端起酒一饮而尽。
叶青琅见他喝下这杯酒,她便又拿出一包东西,塞入他怀中,温柔道:“这是糖莲子,外面我裹了霜糖,二爷路上枯燥时吃一颗,也解解乏。”
崔宴留意到她指尖在他胸口上点了三下他便知这包糖莲子不是一般的糖莲子。
叶青琅将东西都送出去后,便又看向易水交代:“路上小心点,千万别让二爷沾一点人参汤,特别是五百年以上的人参煮的十年老鸡汤,这可是白神医千叮咛万嘱咐的重要之事。”
“小的一定看好爷。”易水拍胸脯答应下。
崔宴听着她的叮嘱,心中有了几分了然。
叶青琅忽然被他抱住,抬手时,恰好被他吻个正着。
暗中几波人看到这一幕……
崔宴这一个吻缱绻缠绵,直到她又抬手揪他耳朵,他才放开她笑问:“还想喝酒吗?”
叶青琅羞恼的瞪他一眼,转身就上了马车。
早知道就不来给这混蛋送药,让他路上疼……
那个字,她到底没在心里骂出来。
他希望他能全须全尾的去,全须全尾的回。
“小青琅,等我回来教你骑马!”崔宴身姿挺拔的坐在马背上,爽朗对她一笑,扬鞭策马而去。
叶青琅掀开窗帘目送他绝尘而去的身影,她攥紧手中罗帕,轻声说了句:“平安回来。”
“小姐,起风了。”车外的云珠忙拉下窗帘,命马夫赶紧回府。
叶青琅执帕掩住嘴咳嗽起来,咳的面颊泛红,眼泪汪汪。
玉芝忙给她倒杯水喂到她嘴边,轻抚她背说道:“您说您,嘴上骂着二爷混蛋,昨夜却睡那么晚急做出几枚药丸子,就为了让他的腿早日痊愈。”
“战场之上,非同儿戏。他本就该修养些日子才能痊愈,可……”君命难违,叶青琅也知道。
“所以,您就耗费心血去配药,搓丸子,累的自己着凉咳嗽,还要亲自跑来送药?”玉芝就是要拆穿她,让她不好好保重身子。
叶青琅被她唠叨的苦笑:“傻玉芝,我不来这一趟,如何让人知道崔宴的腿是白神医医好的?”
白神医医好崔宴的事要不传开,叶依依什么时候才会急的倾尽一切也要找白神医治手?
玉芝担忧叹气:“小姐,您近日算计太多,耗费心神,对您身体很不好。”
“不算计,我身体才会更不好。”不出了心中恶气,叶青琅便算白重生一场。
玉芝真的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恨老爷?
明明以前他们也是父慈女孝。
哪怕老爷偏心安如意,也不至于让小姐恨到要毁了叶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