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桐君当着他的面打开香囊,香囊里就一些安神静气的草药。
厉承夜见香囊里没别的东西,立即心虚陪笑道:“阿君,你今儿个想吃什么?”
孟桐君将药草尽数装回香囊里,淡淡道:“随便。”
厉承夜似是明白今日他做的太过,语气变得温柔又小心翼翼:“好,我这就去给你做。”
孟桐君没有理会他。
厉承夜见她不高兴,他又想起叶青琅说阿君患有郁症的话,也不敢再惹她不快。
等厉承夜离开后……
孟桐君去了室内恭房,更衣后坐在恭桶上,在膝盖上铺了一张帕子。
等把药草都自香囊里尽数倒在帕子上,翻过香囊里,她才在香囊看见几个仓促绣成的线字——请白神医。
短短四个字,孟桐君便明白叶青琅的意思了。
她立即以簪子拆掉这几个字,将蚕丝线塞进嘴里咽下去。
然后重新将手帕上的药草尽数装回香囊中。
做完这些事,为避免厉承夜怀疑,她还真出了恭。
因为只有这种时候,厉承夜才不会寸步不离跟着她,以及这时候暗中眼线也不敢偷窥她如厕。
否则,他们一定会被厉承夜挖眼拔舌,丢去后院喂猛兽。
……
马车上。
崔思仙小声问叶青琅:“你说,桐君会发现香囊里的线字吗?”
“她一向心细如发,教她刺绣的绣娘,又是姑苏第一绣娘,她不可能发现不了香囊上的问题。”叶青琅也是匆匆用丝线连成几个字。
因为她听了胡夫人的话,有预感今日去昭王府,不会久留。
可她有太多话想问桐君,她也看得出来桐君有许多话想对她说。
因此,她要借着白神医的身份,好好去见一见桐君。
“这个厉承夜,以前看他嬉皮笑脸的追着桐君屁股后面跑,神出鬼没的像个二傻子,没想到如今会变得这么可怕。”崔思仙叹气道。
“人本来就是会变的。”叶青琅也没有想过。
有朝一日,她也会如此玩弄心机,步步为营。
“希望无论如何,厉承夜都不要对桐君太坏。”崔思仙很是为桐君忧心忡忡。
叶青琅却是淡笑道:“我为桐君把了脉,她身子骨被调理的很好,只是郁结于心,才会消瘦了这么多。”
“而且,我与桐君道别时,也抱了她,不捉痕迹的摸了她身上一遍,并未见她身上有伤痛。”
“啊,你摸了桐君?”崔思仙离那么近,都没有发现桐君神色有变。
果然,她们两个都是能沉得住气的。
“桐君知道我不会害她,是在关心她。”叶青琅倒没有觉得她摸了桐君有什么。
反正她当时以身影挡住厉承夜的视线,动作又不捉痕迹,肯定不会被厉承夜看到。
毕竟连离她们最近的思仙,不都没发现她的小动作吗?
“药王弟子,安如意竟然被药王看上收为弟子了。”
“真的假的,这药王眼神不太好吧?”
“谁说不是,天下这么多的人,药王怎么选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做弟子?”
“嘿嘿,也许是药王想老牛吃嫩草吧?”
“呸!药王什么身份,要想吃嫩草,还不得挑着吃,会去啃那被人嚼烂的烂草?”
霍思仙一把掀开窗帘往外看去,竟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走。
叶青琅一直在等,等着瞧对方会不会放弃叶宛如和安如意这两枚棋子。
没想到,对方如此看重这对母女,这么快就出新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