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记得外祖母十分可怜薛慈慧,倒是真有可能要求崔家好好安葬薛慈慧。
靖国公夫人见叶青琅还这么可怕的盯着她,她低下头害怕道:“我只知道这么多,旁的事……你去问林氏,她母亲临死前去安国公见过她,是我恩准的,国公爷不知道。”
“奶娘?”叶青琅一直留着林氏,是为了借她之口,传递消息给叶宛如。
这是为母亲与叶知远和离,做的准备。
如今母亲强势逼叶知远和离,暂时也用不到林氏这张嘴。
如今,她倒是该去拷问拷问这个背主的东西了。
“你是老二媳妇身边的那个丫鬟玉芝,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我的路?”
靖国公恼怒的声音自外传来,吓得靖国公夫人抓住叶青琅衣袖哀求:“求你别把今日的事告诉他,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看来你也不蠢。”叶青琅伸手放下她的发髻,又为她整理好衣裳。
玉芝还在外头拦人,可到底也是没拦住人多久。
等靖国公踹门闯入屋里时,看到的竟然是婆慈媳孝的一幕。
“哎呀!”叶青琅忙用身子挡住靖国公的视线,背对着他道:“儿媳正为母亲梳头,可才梳了一半,父亲怎么就进来了?”
靖国公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异样。
他大步流星走过去,果然看到自家老婆子花白的头发披散着,叶青琅手里拿着一把螺钿紫檀木梳。
“父亲先稍坐,我马上帮母亲梳好发髻。”说着,叶青琅就忙为靖国公夫人挽起发来。
这几日靖国公夫人卧病在床倒是没有涂脂抹粉,也没有梳太复杂的发髻,连发髻上之前也只簪了两支珍珠簪。
此时,叶青琅手法灵活的一扭一挽,很快就帮靖国公夫人梳好了一个堕马髻。
除了簪上两支珍珠簪,还戴了一朵暗红色的牡丹花。
靖国公坐在一旁看着,实则是在打量这个忽然搬回来的二儿媳。
“瞧,母亲这样精神多了。”
叶青琅说着,又拿出腰间荷包里的一盒胭脂,打开笑说:“这是儿媳亲手所制,香气淡雅,颜色也不浓丽,敷在脸上,气色都会好很多。”
靖国公夫人接过她递来的胭脂,同样笑的慈爱温柔:“你来陪我说说话,我才知道以前都是误会你这孩子了。”
“婆媳之间,本就要相处日子长了,才知真心假意。”叶青琅话说的懂事又乖巧。
安国公打量着她们婆媳两眼,便冷着脸色道:“我有事与你婆母说,你先去瞧瞧宴儿,他脸色不好,你们当是吵架了吧?”
面对靖国公的试探,叶青琅低下头嗫嚅道:“只是拌了两句嘴,我又不想爹娘担心,便想回府住些日子。”
“两口子没有不吵架的,你身为妻子,当宽容体恤夫君。”靖国公这话看似是对叶青琅说的。
实则,却是在点靖国公夫人。
“儿媳知道,这就回去向郡公爷斟茶赔礼。”叶青琅端庄温婉行一礼,便告退了。
靖国公冷睨着她离去的背影,等她出门远走后,他才转头看向靖国公夫人冷声问:“她私下与你说了什么?”
靖国公夫人心头那口气一松,半靠在桌子上道:“她那里和我说过什么知心话,根本就是来恐吓我的!”
说着,她便掀开袖子给靖国公看:“你瞧瞧,这小贱人听了安如意的话,竟以为是我看不上她,故意设计的这场错嫁。”
靖国公看着她胳膊上冒血的针眼,也是不由眉头紧皱:“她仗着她母亲回来给她撑腰,竟敢对你这个婆母施行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