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雕刻虽细腻,却无法凭肉眼可看清莲花上的是不是有人在跳舞。
他握紧无事牌,盖上盒子,将盒子放入暗格中,转身出门去。
……
叶青琅正在沐浴。
如今天气炎热,今日又发生太多事,她觉得身上有些黏腻,回来便泡了个澡。
玉芝在往里面放提炼过的花草香液,对小姐的身体有好处。
崔宴便是这时候来的。
苻蓠和水剑在门口把守,见崔宴来,忙拱手行礼:“郡公爷。”
崔宴看着大白天房门紧闭,不由蹙眉:“她又怎么了?”
水剑一听他这语气,便是没好气道:“小姐在沐浴,郡公爷要进去吗?”
苻蓠是拉都拉不住这丫头,只能淡淡道:“小姐苦夏,在泡药浴。”
崔宴内力深厚,听力极好,自然听见房间里有水声。
他后退一步,本欲转身离开,房门却被打开了。
房间里的幔帐层层垂落,遮住里间屏风后的人。
玉芝打开一条门缝问:“小姐让奴婢问郡公爷,所来为何事?”
崔宴看向玉芝,淡冷道:“我记得她有一块琉璃透镜,可将细微的东西放大。”
“郡公爷稍等。”玉芝说着,便又关上了房门。
崔宴在外等着,房间里的香气自门缝里飘出,闻之神清气爽,心境平和。
玉芝很快又打开一道门缝,将一个盒子塞了出去。
苻蓠接过盒子,递给崔宴。
崔宴拿过这只染着淡淡香气的盒子,说了句:“多谢她。”
玉芝蹙眉,望着直接走到亭中,打算在此地用放大透镜的人,她叹气关上了房门。
崔宴取出盒子中透明光洁的放大透镜,仔细看着莲花之上,果然是个人在跳舞。
这个舞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
他猛然转头,看向远处紧闭的房门。
叶青琅跳过这个舞,从她五岁开始,她就在练这支舞。
这是她唯一会跳的舞,是叶章请人教她跳的。
当时他就问过她,她明明很累,也不喜欢琴棋书画,诗词歌舞,为何要强迫自己去辛苦练舞?
如她这样的大家闺秀,歌舞本是无用之学。
叶章又是当朝太傅,按说不会让自家嫡长孙女学这献媚于人的歌舞。
可叶章就是坚持让她跳舞,哪怕她身体不好,也要每日练一个时辰的舞。
叶青琅更衣好,披散着满头青丝出了门。
见他坐在亭子中,握着放大透镜在看那块无事牌,她披着薄斗篷走了过去。
崔宴眼前多了一道阴影,他抬头望向她,声音沙哑:“你跳的是什么舞?”
叶青琅目露讶异:“你怎么会知道我会跳舞?”
崔宴没有回答她,而是将无事牌和放大透镜递给她:“你自己看。”
叶青琅疑惑的看着他,见他眼底似压抑着什么,便拿过放大透镜,仔细看这块无事牌。
开始,她没瞧出什么。
直到,看清莲花上跳舞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