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等四人向崔宴见礼:“郡公爷。”
“夫人。”易水向叶青琅作揖见礼。
崔宴走过去,注视她片刻,才落座道:“我有事与你说。”
叶青琅递给玉芝一个眼色,玉芝立即带人下去。
等房门紧闭的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崔宴将她曾赠他的玉坠,放在桌上:“还你。”
叶青琅神色平静的看着桌上的玉坠,淡淡问:“为何?”
崔宴伸手入怀,有一瞬间犹豫,可他还是拿出写好的和离书,摊开在桌上:“签了字,你我……”
“我不签。”叶青琅收回她的玉坠,抬眸平静的望着他:“理由,你知道。”
崔宴神情变得阴沉:“那你也该明白,凭你这点微末伎俩,只能拦我一时。”
“呵,看来鬼市此行,郡公爷所得颇丰。”叶青琅笑的淡然从容,拿起这两张和离书,将之一撕两半。
崔宴看着被她丢掉的和离书,他又自怀里拿出一叠和离书,拍在桌上:“你想撕,便继续。”
叶青琅见他准备这么多张和离书,她面上的从容淡定再也保持不住。
哗啦!
桌子被掀,一桌早膳洒了崔宴一身。
崔宴未起身,而是看着失控掀桌后又端庄微笑的她。
叶青琅笑看着他说:“就算你去御前请旨和离,我也不签。大不了,我把这条命留在安阳郡公府,如了你崔宴的意。”
“叶青琅!”崔宴猛然起身,阴鸷的眸子盯着她,语气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叶青琅以前怕他这种狠厉的眼神,如今却是半点不怕:“我就不签。”
“不签,也得签。”崔宴一把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带着她走向西间书案。
“崔宴,你究竟查到了什么,竟让你这般害怕?”叶青琅被迫来到书案后,看着自己沾染上印泥的拇指,她拼命反抗。
甚至到最后,她又故技重施:“我疼,阿宴我疼……”
崔宴这次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硬逼着她按下手印。
当手印盖在她的名字上,叶青琅的眸子变得赤红:“崔宴,再按一个手印,你我就再不能回头了。”
崔宴因为他这句话,赤红的眸底压抑住翻涌的情绪,硬握着她的手按了下去。
叶青琅苦笑着闭上了眼睛:“你就非得逼着我与你为敌?”
崔宴松开她双手,拿走其中一份和离书。
叶青琅低头看着书案上的和离书,愤怒的声音骤然拔高:“崔宴,当初我不愿意嫁你,你蛮横逼婚强娶!”
“如今,我不愿和离,你又强逼我按下手印。”
“我叶青琅是作了什么孽,竟会与你这般纠缠……”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两世的恩怨,到底还是没能两清,而是比前世纠缠的更深、更苦、更可恶!
“到底是什么都不能改变……可我就是不甘心!”
叶青琅将这张和离书撕得粉碎,拿起笔,奋笔疾书下两个字,团成一团,砸向了崔宴。
崔宴回手接住纸团,看向红着眸子在笑的她,他打开纸团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休夫!
“这一次,是我不要你,而非你弃我。”叶青琅一把拿起桌上印泥盒,走向他,在“休夫”书上按下一个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