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后人?”崔宴猛然回头凌厉的睨向秋问寻:“你确定?”
秋问寻面对这位老友凌厉的眸光,他略有畏惧的偏过头,又饮一口酒水道:“她幼年时得妙应真人所救,小白便是那时与她相识的。”
“她今年才十七,你却告诉我,她与二十四年前幸存的薛氏后人小时候见过?”崔宴眼底浮现愠怒之色。
秋问寻立即放下酒杯道:“我可没撒谎,当年妙应真人将人送到神医谷,的确告知家父,此女为新蔡薛氏后人。”
说着,他还将一封手书丢给了崔宴。
崔宴抬手接住这封手书,展开阅览一遍。
上面写着妙应真人当年路经新蔡,救过一对年轻夫妇,经查证,他们为二十四年前新蔡薛氏幸存后人。
后来,妙应真人再见他们时,他们正在遭遇追杀。
临危之际,夫妇二人将年幼女儿托付给妙应真人。
妙应真人怜稚子无辜,便带着她到了长安。
那一次,也是神秘女子第一次与叶青琅见面。
至此一面,第二日,妙应真人便带人去了神医谷,将薛氏后人交托给了神医谷主。
“父亲得知此女是薛氏后人,便毫不犹豫收留,我当时对此很不解,不解父亲为何自找麻烦?”秋问寻摇头叹气,又饮酒一杯。
“你大师伯,到底为何忽然传位给你父亲?”崔宴听人说过。
神医谷上任谷主天赋过人,不过而立之年,便能医死人,肉白骨,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与妙应真人乃忘年之交。
“父亲说大师伯是为情所困,让我不要学大师伯,可没想到……”秋问寻嘴角溢出一丝苦笑:“唉!真是没一个人可怜可怜我。”
崔宴收起这封手书,看向秋问寻承诺:“待尘埃落定,我送她离开长安。你与她是否有缘,且看你自己。”
“真的?”秋问寻两眼放光,熠熠生辉如夜空之上的星辰明亮。
“前提是,你没有又骗人。”崔宴扬了扬手中的手书。
秋问寻立马笑嘻嘻道:“你放心,只要你说话算话,我一定帮你好好去查二十四年前发生的事。”
“不过……”他盯着他小心翼翼问:“你那个媳妇儿,真就这么舍得不要了?”
崔宴沉默的收了手书入怀,淡漠道:“她是谢威的外孙女。”
“事情没真相前,我劝你最好别冲动做决定,别像我一样追悔莫及。”秋问寻这句话说的真诚。
他以过来人的身份给他忠告,他要是不听,将来追悔莫及也怨不得人。
崔宴迈步离开,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秋问寻白眼一翻,又饮酒一口:“啧!人啊,有时候挺贱,好心之言不听,非事到临头,才追悔莫及。”
“秋兄这是决定帮他了?”屏风后,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看身形是男子,声音却雌雄莫辨,似有意隐藏。
“我谁都帮,只要有利可图,我脚踏七只船,谁又能奈我何?”秋问寻狂放不羁一笑,砸了手中的琉璃盏。
“秋兄背靠神医谷,的确有恣意妄为的本钱。”对方笑了一声,眨眼间,就不见了身影。
秋问寻看向已无人的屏风后,他醉卧躺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仰头望着屋顶,嘴角勾起一抹笑:“今夜,可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