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承夜,你又对她做了什么?”
面对叶青琅的质问,形容憔悴的厉承夜抬头看向她,眼底是不加掩饰的妒恨:“为什么,在她的心里,你永远比我重要?”
“你说什么?”叶青琅被他这番话激怒:“你为了一点嫉妒心,你把她害成这样!”
厉承夜嘴角勾起苦笑,踉跄起身后退,嗓音沙哑道:“先救她,她不肯喝药。”
叶青琅没有当着厉承夜的面为孟桐君把脉,而是冲外喊了声:“金蕊!”
“来了!”金蕊拎着药箱跑了进来。
“先给她把脉,检查一下伤口。”叶青琅眼眸通红,可还是握紧拳头迫使自己冷静。
厉承夜知道这个金蕊是一名女医,日常照顾叶青琅病弱的身子,医术还可以。
金蕊先为孟桐君把了脉,时间越久,她越是眉头紧皱。
叶青琅只能从气色上看出孟桐君是失血过多所致,此时见金蕊皱眉,她不由紧张问:“脉象如何?”
金蕊收回手,神情复杂的看了一旁的厉承夜一眼,这才回道:“昭王妃有小产迹象,乃落胎药所致。”
“落胎药?”叶青琅踉跄后退一步,被水剑扶住。
苍啷!
叶青琅拔出水剑手中剑,怒指向厉承夜:“先是避子汤,后是落胎药,厉承夜,你到底是爱她,还是恨她入骨,才会如此折辱磋磨于她!”
厉承夜满心懊悔,他恨不得昏迷不醒,命悬一线的人是他自己。
“青琅……”孟桐君虚弱的声音,阻止了叶青琅下一步的动作。
叶青琅将剑还给水剑,她快不走过去,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心疼的眼泪掉落:“桐君,思仙已经走了,你可不能再做傻事。”
她看着桐君受伤的手腕,便可知桐君当时多么的绝望。
一直不能怀孩子,和孩子从自己身体里流出去,那是不一样的。
前者让人绝望麻木,后者却是能逼疯一个爱孩子的母亲!
“青琅,我不会死,我只是……愤怒。”孟桐君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她是放心不下青琅的。
她听厉承夜说了,青琅与崔宴和离了。
思仙又走了,如果她也死了,青琅便更孤单了。
况且,她要护着青琅,她不会让厉承夜再伤害青琅一丝半点。
“桐君,你愤怒,你就该捅他一刀,你怎能伤害你自己?”叶青琅用金蕊给她的剪刀,轻轻剪开她手腕上的绷带。
皮肉外放,还在往外渗血。
这么深的伤口,桐君当时该有多恨,才会对自己下此重手?
“以后不会了,我答应你,一定好好活着。”孟桐君从头至尾,都没有再看厉承夜一眼。
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令她失望,让她绝望,她真的累了。
累到她以后都不会再有一丝反抗,随他去折腾这身臭皮囊好了。
叶青琅起身挪开位置,让金蕊先为桐君缝合伤口。
这么大一道口子,不缝合,在这样热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好?
回头要是再有了炎症,可就更麻烦了。
“王妃,这药可能有点疼,可我需要用它为您清洗伤口,才能进行缝合。”金蕊的声音很温柔,具有安抚的力量。
“我不疼。”孟桐君的心都感觉不到疼了,更何况一具躯体?
金蕊小心翼翼用药液为她清洗伤口……
虽然孟桐君的手会因疼痛抽搐,但面上却半点看不出痛苦。
厉承夜心疼不已,却一句话不敢说。
叶青琅看向厉承夜道:“你随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