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高顺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孽子。
他竟然与人密谋造反?这是要害死全家人啊!
“爹,咱们走投无路了,只能投靠这个人了啊。”高子坤打算也用这些年赚的钱,去投靠此人。
高顺恨不得掐死这个要连累全家的孽子。
“顺儿,他可是你亲儿子啊。”高老夫人去掰高顺手。
高顺却发了狠,非掐死这个孽子不可。
高子坤奋力挣扎,断掉的手鲜血直流,弄得一身都是。
“高大人,皇上有命,命你等随驾前往玄武门。”一名小黄门在殿门口冷淡宣旨。
高顺这才放来快被他掐死的高子坤,揪着他衣领低声警告道:“方才的话,你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我定会于今日送你上路。”
高子坤从未见过他爹这么狠过,惊恐的点了点头,便被拎了起来。
高老夫人也颤颤巍巍起身,步履蹒跚的向外走去。
……
玄武门外。
上百人跪在长街上,人人头上都勒着白布。
叶青琅站在最前头,当看到圣驾到来,她双手捧着万人血书,跪了下来。
龙辇停下,帘子打开,皇帝不怒自威的下了车驾。
后头跟着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官服威威。
皇帝看着这一百多人戴着孝,叶青琅更是手捧血书跪在最前头。
“陛下,他们多是平民百姓,很多人甚至目不识丁,可他们心中有恨,便不惧权势,誓死也要为至亲讨回一个公道!”
叶青琅的声音铿锵有力,一个头磕在地上:“请陛下为他们主持公道,让亡者得以安息!”
“皇上!”百人叩头哭泣,哭声悲恸。
他们做不到能言善道,阐明冤情。
可他们知道华阳郡夫人愿意帮他们面圣申冤,这就是他们唯一为至亲报仇的机会。
皇帝望着眼前悲恸大哭的人,他们没有人说出口一句冤情,却让他感受到他们绝望无助的仇恨。
齐王走到皇帝身边低声道:“陛下,此案事关重大,不能仅凭一方三言两语便定案。”
皇帝当然不会轻易定案,他只是看着众人承诺:“若你们所阐述的冤情皆为真,朕定会为你们枉死的至亲主持公道。”
“京兆府尹,此案便交由你来办理,务必事无巨细,查明真相,还苦主一个公道。”
“臣遵旨。”京兆府尹年纪不大,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
他不是别人,正是张文秀的兄长,张向松。
叶青琅见这案子落到张向松手中,她暗松口气,将血书交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当皇帝看到这万人血书的白布,又震怒,又愧疚。
是他治国不严,才会养出这些害群之马,害苦了长安城的百姓。
“皇兄!”昭阳长公主的马车刚停下,他便急忙下车。
皇帝见她神色匆匆而来,不由皱眉关怀问:“皇妹这是出什么事了?”
“臣妹没事,乃受人之托而来。”昭阳长公主说着,便走到皇帝面前,将一封信交给了皇帝。
皇帝见这信已被拆开,他也没说什么,而是取出信封里的纸张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