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夫人,到了。”尤嬷嬷这一路上真真知道什么是枯燥了。
这位华阳郡夫人年纪轻轻的,却死气沉沉的如个老人家,一路上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当真是无趣的很。
也不怪安阳郡公会与她夫妻不睦,以至于新婚没多久便闹了和离。
这样寡淡无趣的女子,换她是男人,也不会喜欢。
叶青琅腿有些麻了。
玉芝忙蹲下为她揉腿活血。
等过了一会儿,她们主仆才慢吞吞下车。
尤嬷嬷在外等的心焦,一见她们主仆下车,忙前头带路:“郡夫人请见谅,皇宫大内规矩多,外命妇入宫,若无恩典,是不能坐步辇的。”
“嬷嬷不用刻意提醒,我昨夜刚入过宫一趟,知道规矩。”叶青琅真的很烦这个啰嗦的尤嬷嬷。
尤嬷嬷倒是又想起一件事。
听小宫女说,昨夜这位华阳郡夫人入宫时走不动道,是安阳郡公把她背到太极殿的?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说他们二人就是闹脾气,没有真的断情绝爱?
玉芝扶着自家小姐,一路上都很警惕小心。
尤嬷嬷一把年纪了,走这么远的路,也不比叶青琅这个病秧子强多少。
等终于到了贵妃娘住的昭庆殿,尤嬷嬷把人交给意欢,便赶紧下去歇息了。
她这老胳膊老腿的,差点没累断了。
“华阳郡夫人,里面请。”意欢恭恭敬敬将人请入殿内。
叶贵妃人没有在正殿,意欢一路引着她们主仆进了后殿。
后殿里叶贵妃正在煮茶,见她来了,便淡淡道:“坐。”
叶青琅没有入座,而是向叶贵妃见一礼:“臣女,拜见贵妃娘娘。”
叶贵妃抬眸看向沉着冷静的她,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走到她身边,嗤笑一声:“都成瓮中鳖了,还端着高门贵女的姿态给谁看?”
叶青琅脊背挺直,淡然从容与她对视:“大姑母,我知是陛下要将我控制在宫中,以威胁我阿娘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入宫?”叶贵妃有些生气,想撕破她这张沉着冷静的假面。
叶青琅唇边笑意浅淡:“因为我得知一件大事,需得向大姑母您禀报。”
叶贵妃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屑道:“叶青琅,宫中的人,那个都有千百个心眼子,你这点小伎俩……还是少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叶青琅闻言不怒反笑:“大姑母,你既然早已知晓您是先皇后的替身,便也该想过,当年你与皇上遭遇的意外,不会是意外。”
“你就这点挑拨离间的本事?”叶贵妃不屑又嫌恶的冷睨着她。
真不知皇上在怕什么,这样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坏了皇上的大计。
叶青琅唇边笑意加深:“二十年前,家师路经长安,救过一个人,他叫白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