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转身走到一幅白梅图前,望着画中茫茫白雪,她的手抚摸在一株白梅树上。
上面有一朵梅花,蕊心却是红色的,隐藏着一个被她埋藏心底多年的名字——白观。
这是白观留给她唯一的东西,可落款却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她的闺名——容华。
为了留下这幅画,她日夜苦练画梅花,才在入宫多年来,从未惹陛下怀疑过。
可她画再多的梅花,也画不出那人笔锋下的梅香。
正如她越想忘记心上人,却越刻骨铭心。
事与愿违,有缘无分,这就是她与白观的命中注定。
……
长乐公主这边拽着叶青琅刚到昭庆殿大门口,就被两名有武功底子的小黄门拦住了。
小黄门笑脸盈盈道:“公主殿下想去哪里都可以,但华阳郡夫人是外命妇入宫,无旨不可随意在宫中走动。”
叶青琅早知道皇帝不会让她轻易离开昭庆殿,便劝长乐公主:“臣女多谢公主好意,可贵妃姑母实在思念家人,我想好好陪陪她。”
长乐公主紧紧握着叶青琅,看着她,眼神里满是不赞同。
叶青琅怕长乐公主一时冲动坏她计划,便反握住她手腕道:“公主近日应是睡得不太好,不如臣女为你按穴放松下,夜里您也能睡的安稳些。”
长乐公主见她似有话与她说,便与她一同回了昭庆殿。
昭庆殿里人多眼杂,叶青琅也不好与长乐公主多言。
只是去了一处凉亭,借着为长乐公主按穴,压低声音说了句:“我没事。”
长乐公主从这三个字中,听出她是另有打算。
可她是受人之托,不得不来这一趟救人。
“公主年纪轻轻,应该少思虑,多寻乐,才能康健无恙。”叶青琅是真从长乐公主的脉象上把出来,她近日一直忧思过度。
“你倒是会劝本宫少忧虑,自己为何不能活的轻松些?”长乐公主忧愁的看着她,她可又清减了不少。
叶青琅收回手,转头看向前呼后拥而来的安宣公主,脑海中不由想起前世安宣公主的悲惨婚姻。
安宣公主对她舅家的这位表姐可是不甚喜欢。
可长乐公主在此,她不得不上前打声招呼:“皇妹,今日怎地有闲情来昭庆殿了?”
长乐公主坐在腰鼓凳上,端着嫡公主的姿态淡笑道:“听闻父皇为五皇姐赐婚了?”
安宣公主虽不喜长乐公主的高高在上,但还是维持风度道:“是,父皇为本宫赐婚新科状元郎孟一黎。只待公主府修建好,便可择日完婚。
“等皇姐我出嫁后,你我姐妹便不能时常在宫中相见了。”
“五皇姐确定所嫁为良人吗?”长乐公主这双又大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灵动清澈,似能看穿一切。
安宣公主面露不悦道:“婚事乃父皇所赐,皇妹如此说,可是在质疑父皇识人不清?”
长乐公主对着安宣公主勾唇一笑,起身对叶青琅道:“多谢白神医为本宫治病,改日,本宫再送上厚礼。”
语毕,她也前呼后拥的离开了。
安宣公主盯着长乐公主离去的背影看了许久,才转回头冷冷看向叶青琅:“本宫再瞧不上你,你也是本宫的表姐,今日竟与外人站在一起,羞辱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