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宣公主一听自家父皇这话,委屈的瞬间落泪:“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
皇帝微蹙眉,略有不耐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难道是叶青琅在昭庆殿闹起来,贵妃治不住她了?
安宣公主万分委屈道:“母妃不知为何忽然宣了叶青琅入宫陪伴,还待她十分好,为了护着满口胡言的她,竟然训斥儿臣,说儿臣不识好人心。”
皇帝的耐心彻底没了,冷声问:“说重点。”
安宣公主见自家父皇龙颜不悦,立即收起眼泪道:“叶青琅她质疑父皇识人不清,为儿臣赐婚的孟状元……非良人。”
“母妃被她三言两语哄骗住,竟要去调查孟状元,这可让儿臣以后如何面对孟状元啊?”
皇帝阴沉的脸色更不好看,声音也更冷淡:“你母妃是在意你,才会谨慎些,并非是听信谗言,便随意去调查孟一黎。”
他之所以赐婚,是因为去年殿前点状元时,觉得孟一黎才貌双全,家世不高不低,将来安宣嫁过去也能顺心顺意。
这也是叶贵妃的要求。
她一直不求儿女嫁娶世家门阀家中儿女,只求他们兄妹以后都能夫妻和睦,万事顺遂。
他也是记住了叶贵妃的话,才会挑了这许多年,才选中一个孟一黎。
可如果孟一黎有问题,贵妃查一查,也好。
安宣公主见自家父皇也不向着,不由又哭泣起来。
皇帝到底曾经宠爱这个女儿多年,见她委屈,便温和的安慰了句:“先让你母妃好好查一查孟一黎,若是他非良人,便是父皇识人不清。”
“若是他没有任何问题,回头父皇做主,让你母妃设宴请咱们父女吃一顿好的,再让叶青琅向你斟茶赔罪,可好?”
安宣公主也不是真不知进退,既然父皇圣意已决,她自然是点头说:“儿臣一切都听父皇安排。”
“乖,跪安吧。”皇帝是真的很疲惫。
要不是担心叶青琅会在昭庆殿惹出什么事来,他今日也不会见这个只知哭哭啼啼,刁蛮任性的女儿。
“儿臣告退,父皇保重。”安宣公主行礼退下。
高世在送走安宣公主后,便急忙回来,果见皇上倒在了罗汉床上。
“陛下!陛下……”高世忙扶起皇帝,喂了他口温水。
皇帝喝口水缓过劲儿来,便抓住高世的衣袖问:“妙应真人……”
“陛下,这位真人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密探派出一拨又一拨,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高世是真的惶恐。
要是陛下有个三长两短,他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就到头了。
“朕不信,满天下,找不到一个……咳咳咳!”皇帝一句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高世忙递帕子,轻声劝道:“陛下,孙太医也说过,如今能医您之人,怕是只有华阳郡夫人了。为您的龙体着想,不如就……”
“朕软禁安国公府众人,又将她拘在宫中,拿她的性命……逼她外祖与舅父交出兵权,你觉得……朕敢把命交到她手里吗?”皇帝何尝不知当今天下,能医他者唯二人也。
一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妙应真人。
二是神医之名在外的叶青琅。
可这个两个人,一个他寻不到,一个近在眼前他却不敢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