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琅回身看向孙太医,摇了摇头:“我对蛊这种东西,了解的也不多。”
“华阳郡夫人这是谦虚了吧?”高世忽然在孙太医身后开口:“上回太子殿下中蛊,您不就是一颗药丸解了太子殿下体内的蛊吗?”
“怎么如今到了陛下这儿,您就诸般推辞,莫不是……”高世手持拂尘意味深长道:“是因陛下惹了华阳郡夫人不快,华阳郡夫人便眼睁睁看着陛下深受折磨,已得到心中快慰?”
“高世!”叶青琅还没说什么,厉承玺倒是先怒了。
高世微躬身低头道:“太子殿下,陛下龙体为重,华阳郡夫人既然有解蛊之药,便该拿出来救陛下于危难,而不是因记恨陛下惩罚谢家,便眼睁睁看着陛下深受蛊虫折磨。”
叶青琅在厉承玺前开口淡冷问:“高内侍口口声声说我记恨陛下,又说陛下惩罚谢家,那我倒是要问一问高内侍,谢家所犯何罪?陛下又是以什么罪名惩罚谢家?”
高世瞬间被叶青琅质问的脸色难看,语气阴沉道:“谢家做过什么事,华阳郡夫人您与谢家皆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谢家所犯何罪,更不知高内侍所谓的陛下惩罚谢家之事,是何时下的圣旨。”叶青琅眼神冰冷摄人,笃定高世必被她逼问的哑口无言。
果然,高世沉默了。
因为,陛下只下了口谕,而无书面圣旨。
厉承玺瞬间怒道:“高世,你好大的胆子!竟以内侍的身份,议论朝政之事!”
高世吓得扑通跪地,拱手道:“太子殿下,奴婢只是担心陛下,情急之下有所失言,还请殿下恕罪!”
龙国有规定,后宫不得干政。
同样,宦官也不得干政。
干政这罪可大可小,轻则被陛下小惩大诫一顿,重则……怕是能要了他的命。
“孙太医,救太子的药出自无双楼,乃我重金所求以备不时之需,当下实在再拿不出第二颗。”叶青琅对孙太医倒是十分客气。
孙太医在叶青琅扶他时,便握紧了她塞他手里的纸条,故作叹息道:“陛下虽身中蛊,好在蛊虫潜在时间较为短,本官这就找人去联络无双楼主,希望能尽快买到此药。”
“这事本宫命人去办。”厉承玺目光坚定道:“无论这药多珍贵,只要无双楼肯卖,本宫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来为父皇解蛊。”
“怕是不易。”叶青琅看向厉承玺说道:“这药非是出自无双楼,而是我给出悬赏,无双楼发出消息,我等了半年才卖到这颗药。”
“半年?”厉承玺小脸上瞬间布满忧愁,他怕父皇会等不到那一日。
“全都想想办法,就算找不到药,也要寻找到会解蛊之人。”叶贵妃同样一脸忧心忡忡,看向厉承玺道:“太子殿下,既然南诏有克制毒虫的药草,你要不要去信一封给安南公主?”
“此事万万不可!”
厉承玺神情凝重的看向在场众人,冷冷道:“今日之事,出了这个门,若是有第六个人知道,我们六人皆难逃干系。”
“到时候,本宫会自行软禁东宫,查证泄密之人的事将会交托安阳郡公,谁也不要给本宫心存侥幸。”
“安阳郡公的手段之血腥,想必诸位谁也不会想被他刑讯。”
厉承玺年级虽然小,但到底是自幼被定为储君培养的太子,这不怒自威的气势一出,殿内五人皆臣服应是。
厉承玺的目光在叶青琅身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看向叶贵妃道:”后宫之稳定,全依赖贵妃娘娘了。”
“太子殿下放心,本宫定会稳定后宫,绝不会让后宫嫔妃来打扰陛下养病。”叶贵妃并不傻。
陛下这样倒下去,她、太子、太后、便是这宫中最大的三股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