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郎惊的差点掉了袖中的圣旨,转身一看,竟然是崔文?
靖国公也被他这反应吓得后退一步,笑笑说:“武司马这是怎么了?”
“下官没事,就不耽误靖国公您面圣了。”语毕,武郎便拱手一礼告辞了。
靖国公一头雾水,可他也算是习惯这位武司马的不正常操作了。
整理一下官服,这才在门口等着皇帝宣见。
高世进殿禀报后,便高声一喊:“宣,靖国公觐见!”
靖国公忙端正仪态,迈步进殿,上前行礼叩拜:“臣,拜见陛下……”
“崔文,你可知罪?”皇帝不等他行完礼,便先问其罪。
靖国公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不解问:“臣愚钝,不知所犯何罪?”
“以权谋私,扣藏贡品,其罪当诛!”皇帝一本奏折砸在了靖国公身上。
靖国公手抖着捡起地上奏折,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是两眼一黑,以头磕地道:“求陛下饶恕臣这一时糊涂!”
这奏折一看就是积压许久,陛下怎会于今夜忽然要发作他?
难道是崔宴进宫对陛下说了什么,才会让陛下生了弃卒保帅之心?
“崔文,朕不是不知道你贪,可你既然有胆子贪,便该知一旦东窗事发,你靖国公府会是个什么下场!”皇帝如今是要用打压崔家的事,来平崔宴心中的愤懑。
“陛下?”靖国公大惊失色,陛下这是要动整个靖国公府?
皇帝亲笔写下一道圣旨,冷酷无情道:“崔文,私贪贡品,其罪当诛。朕念你祖上为开国元勋,免你死罪。”
“臣谢陛下隆恩。”靖国公谢恩叩拜,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还好得祖荫庇护,捡回一条命。
皇帝冷笑一声:“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即日起,靖国公降为恭定伯,以示惩戒。”
“陛下!”靖国公难以置信的抬起头,却在对上皇帝怒眸时,又立即低头沉痛谢恩:“谢陛下不杀之恩。”
“嗯,你懂朕的良苦用心就好。”皇帝这也是给崔文一个告诫。
别以为有他这个皇帝做靠山,他们崔家真的就能在长安为所欲为。
“是臣又贪又蠢,令陛下如此为难,臣罪该万死。”崔文一下子便没了精气神。
这些日子连番打击没有打到他,皇帝的一道圣旨,却将崔家打入了谷底。
皇帝将圣旨交给身边的高世,看着地上跪着的崔文淡冷道:“叶青琅有喜了,她怀的是崔宴的孩子。”
崔文浑身一震,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何会深夜宣他入宫问罪了。
叶青琅,又是她,她就这么恨崔家,恨不得将崔家彻底毁了才高兴吗?
“朕有六个儿子,大皇子是朕最年长的儿子,可他醉心诗画,至今未封王立妃。”皇帝忽然悠悠叹息:“因此,朕年近不惑之年,至今尚无一个孙辈。”
崔文明白了。
叶青琅腹中的这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是陛下第一个孙辈,必然得陛下万分宠爱。
“爱卿,你比朕有福气,纵然生有几个不肖子孙,到底也曾儿孙满堂,体会过含饴弄孙之乐。可朕……”皇帝苦笑一声,摆了摆手:“罢了,你退下吧。”
“臣告退。”崔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行礼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