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远双手握紧她纤细的手腕,令人恐惧的窒息感,让他第一次从这个病弱的女儿身上感受到威胁。
叶青琅是真的想杀了叶知远。
如果不是他与叶宛如母女联手害她,她根本不会孤立无援的惨死在内狱中。
他是她的父亲,却一把将她推进深渊,用她对父亲的信任,让她不得好死!
“叶知远,如果你不是我的父亲,我不会那样信任你说的每一句话,也不会坚信你是不会害我的!”叶青琅的手在发抖,她根本没有力气杀了这个不配为人父的畜生!
求生的意志让叶知远一把推开了她,甚至是抓起床头摆放的小茶几向她砸去!
面对面目狰狞想要杀她的父亲,叶青琅拔出匕首斩向他抓着小茶几的手腕!
“住手!”一道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传来。
叶青琅手中握的匕首停在叶知远手腕三寸处。
叶知远也半空停手,又惊又恐又怒的看向这个孽女,她真的要对他这个父亲下杀手?
“你们在外伺候,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叶老夫人一人挡在门口,也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当房门关闭上,她才转身看向手握匕首的叶青琅。
叶青琅在她老人家的目光下,收回握匕首的手,又一脚踹飞了叶知远手中的小茶几。
叶知远因为这一脚摔倒在地,却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伸手向叶老夫人求救:“母亲救我!这个孽女要杀……”
“你住口!”
叶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过去,一把拉过叶青琅,低声训斥道:“你是多糊涂,竟敢光天化日对他下杀手,你就不怕传出去被御史弹劾,害了你母亲吗?”
叶青琅没有想杀叶知远,她只是自保。
方才如果她不拔刀,叶知远这一茶几就会砸到她身上。
叶老夫人见她眼底杀意不散,便又是叹息一声:“青琅,他已到死路,你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母亲?”叶知远难以置信的看向叶老夫人:“母亲,我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怎能偏帮这……这个孽女,她可是要杀儿子我啊!”
“叶知远,你早知你非我亲生,这些年来你更私下与你亲舅家有来往,你真当我老糊涂到半点没有察觉吗?”叶老夫人是真的痛心。
她再不是他的生母,她也教养他多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
可他呢?
欺骗她多年在先,如今更想利用她娘家兄弟,想拉他们一起下水谋反,他何其歹毒?
“母亲,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就不是……您的亲生儿子了?”叶知远到这时候还在自作聪明,以为他能将出此事糊弄过。
“证据我已经交给祖母,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家主,不日便会自族谱除名。”这就是叶青琅要与他做的了断。
她要让叶知远失去一切,如同丧家之犬般死在犄角旮旯里,无人收尸!
“你……孽女,我当初就应该……让你胎死腹中!”
叶知远愤怒之下,竟道出了真心话:“祸害,你就是个祸害!亏我一时不忍……心存侥幸,让谢玄英生下了你……你这个克父的孽障!”
“我克父?”叶青琅终于知道,叶知远为何如此恨她这个女儿了。
荒谬,太荒谬了!
叶老夫人也想起了一件事:“当年那个被你请来为玄英正胎向的婆子,是神婆?”
“是,她是长安城最……最神的神婆,她摸出叶青琅……天生反骨,刑克……我这个父亲,不仅会毁我前程,更是会……害死我,我怎能让她……出生!”叶知远如今越发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