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冰冷无情的崔宴,在叶宛如这诅咒之言出口后,他再次回忆起那个很可怕的梦。
在梦中,他穿着染血的盔甲,行走在阴暗潮湿的牢房走道上,鼻尖充斥着浓烈的血腥气。
一路上,他似乎杀了很多人,前方的路上也也躺着许多死人。
终于,他打开一件牢房,看见地上躺着已死的水剑,以及刑架上死不瞑目的叶青琅。
她脸色苍白的不见半点血色,身上遍布伤口,脚下干涸的血迹一层覆一层,颜色深的如同铺开一条绵延去地狱的路。
那一刻,他疯了。
醒来后,他踏着月色去了安国公府。
见她睡颜安稳,他在玉琅院屋顶上坐到了天亮。
那种剜心之痛,刻骨铭心,他发誓,绝不会让噩梦成真!
“挑断她的手脚筋。”崔宴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歇斯底里的暴怒,却有铺天盖地极为恐怖的杀气弥漫在刑房中。
易心拔出匕首,走向叶宛如。
叶宛如惊恐的拼命摇头:“不,不要!”
刷刷几刀下来,易心干净利落的断了叶宛如的手脚筋。
叶宛如疼的凄厉惨叫:“啊——崔宴,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崔宴打了一个响指,外头被押进来一个人。
来人头上套着黑布袋,穿着橘色锦袍,看身形是个少年。
“阿娘,是不是你?阿娘!”安孔曦一听见叶宛如的声音,便很激动:“阿娘,你是不是来接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让我套着黑布袋进来?”
叶宛如震惊的看向这个套着黑布袋的少年,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绑我!”安孔曦是一路被扶进来的,之前这群人不是对他很客气吗?
把人结结实实绑在刑架上后,送安孔曦来的人,才拿掉他头上的黑布袋。
安孔曦眯了眯眸子,适应火光后,他一眼就看见容颜俊美,心黑手辣的活阎王崔宴!
“崔宴!”叶宛如咬牙切齿的赤目瞪着这个恶魔。
“安孔曦赌场之内,失手杀人,在逃多日,今日抓捕归案,当立即处以斩手之刑。”崔宴的声音平静而冰冷,如同审判,不容置喙。
“不,不要!”安孔曦见易水拿着一把生锈的弯刀走过来,他吓得肝胆俱裂惊恐喊道:“阿娘救我!”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不要,住手!”叶宛如拼命挣扎,手腕和脚腕上鲜血淋漓的往下流淌,她也毫不在意,惊恐歇斯底里大叫:“崔宴,让他们住手,住手……”
“啊——”
一道凄厉的惨叫自安孔曦口中喊出,他的一只手自小臂处被斩落到了地上。
叶宛如愣愣的看着惨叫一声痛晕过去的儿子,她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啊!崔宴,你这个畜生,畜生!”
“你的骨头硬,嘴也硬,不知道这心够不够硬?”崔宴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噩梦告诉他,如果他不揪出幕后之人,噩梦有朝一日便会成真!
他绝不许任何人动叶青琅,谁敢动她,他就要谁的命!
叶宛如气的浑身发抖,可她失血过多,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暴怒,她报复似的看着崔宴冷笑:“你父亲,便是可与那个幕后之人联络的人,你有本事去杀了他啊!”
“哦,还有叶青琅错嫁的事,你父亲也是知情人,他和我们一起密谋算计你和叶青琅,他们还要拿叶青琅身上的血炼长生不老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