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看着鸣鸿这双几乎深可见骨的双手,她紧咬着嘴唇,心里是无尽后怕。
如果不是她坚持要带回那只盒子,鸣鸿也许腐烂的就不是一双手了。
“这种毒叫无色,中毒之人不会有任何异样,把脉也把不出来。可一旦毒发,人会在一刻中内腐烂成白骨。”
叶青琅为鸣鸿清洗了伤口,上药包扎好,道:“他之前应该服用过我给你们的保命丹,将所有毒逼回到了双手上。”
“当时我们分开过,他……他挡下了那些人,中了箭。应是那时候,他服下的保命丹”云珠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已经没事了,等伤口愈合,修养一个月便可恢复如初。”叶青琅安慰着云珠。
云珠收起眼泪,嗓音沙哑道:“奴婢送他回去。”
叶青琅想喊人来抬走鸣鸿,没成想,云珠竟将人打横抱走了。
习武之人,体力就是好。
玉芝在云珠他们离开后,才带人进屋收拾。
“小姐,云珠姐姐不会有事吧?”水剑刚才可是看到了。
这个什么棺材盒子,是从云珠姐姐手臂上取下来的。
“毒不在盒子上,而在盒子内。”叶青琅洗干净双手,拿帕子擦着手淡淡道:“开启盒子的瞬间,人会闻见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木香。”
“因气味极淡,又是木香,谁也不会多去留心这股淡淡木香。”
“这种香,只伤一人。等盒子打开,香味散开,也就无毒了。”
水剑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以为云珠姐姐和小姐您也会中毒呢。”
沉默寡言的苻篱,忽然开口:“这是前朝皇陵惯用之毒,闻者必死。”
“这里的无色被稀释了,毒性没有那么强烈,可见对方没想要鸣鸿的命。”叶青琅掀开布包,这只阴沉木盒,过于新了。
“怎么连前朝皇陵中惯用的毒也出现了?”水剑疑惑,很疑惑。
“这事无需再关心,以后都不查了。”叶青琅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既然崔宴不需要她管他的事,新蔡薛氏的事,便再与她无关。
反正,云珠带回来这些东西,足以送崔文下大狱,洗清外祖父这些年背负的冤屈。
“皇帝会舍得除掉崔文吗?”苻篱问。
“他不是深爱薛慈云吗?杀崔文,便是展现他对薛慈云深情的时候,他会为薛慈云报仇的。”叶青琅已经拉了叶贵妃母子下水。
如今,她虽有许多疑惑,但她也知道,谢家无法再独善其身。
与其等死,不如辅佐一位君王上位,掌控住手中的兵权,成为真正的权臣。
玉芝读懂小姐眼神中的决心,她心疼自家小姐。
到底,小姐还是走到了她最不愿意走的这条路上。
……
皇宫
太极殿。
皇帝接到厉王宫密报,崔宴去见了沐天川,并给了沐天川一个布包,言:沐白凤非东陵王之女。
“陛下,沐白凤不是东陵王之,那谁是?”叶贵妃正在为皇帝捏肩捶背。
皇帝近日身子大好,自然更加宠爱细心温柔的叶贵妃。
“朕虽不知谁是东陵王之女,但崔宴既然能拿出证据交给沐天川,必然已早知晓谁是真正的东陵郡主。”
“安阳郡公那个脾气,怕是不会将此事告诉陛下您吧?”叶贵妃说话间,又喂皇帝奉上一杯茶。
皇帝接过茶,看向高世道:“你去一趟恭定伯府,宣崔文兄弟入宫。”
“是。”高世恭敬领命,躬身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