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嫣然没想到叶青琅竟连她姑母的面子都不看了,她扭头看向安国公:“您也不顾及我姑母了吗?”
“你若是心里真拿她当姑母,便不会下毒害她,如今还拿她当挡箭牌!”安国公当初是看卢家二老明事理,卢氏又是个性情文良的姑娘,他才会不在乎门第,同意卢氏为谢家长媳。
这些年来,卢氏虽因生下戟天后身子羸弱,但为人一直宽和仁善,又为谢家诞下长孙,一直深得他们老两口看重。
可惜,好景不长。
卢家二老相继去世,卢家长子执掌卢家后,他那个曾经还算贤良的夫人却一朝变了脸,成了一个钻营刻薄的妇人。
养的一双儿女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大儿媳之所以毅然决然随大儿子离开长安,前去萧关,正是因为想借此机会远离兄嫂的算计。
卢嫣然见安国公连姻亲之情都不念了,她又怀着一丝希冀的看向谢戟天:“表哥,她是你表妹,我也是。你不能一直厚此薄彼,光疼她,不疼我啊。”
“我何时不疼你这个表妹?”谢戟天气到双眼发红:“从小到大,你想要什么,我没给过你?有时候你还要和青琅抢,她又那一次不让着你?”
“我想要那件银狐裘你就没给我,还拿一匹破布打发我,这就是你所谓的我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卢嫣然一想到从小到大表哥对她和叶青琅的厚此薄彼,她就恨不得叶青琅立马去死!
谢戟天一时间没想起来什么银狐裘。
叶青琅冷冷道:“她说的是我九岁那年,你送给我的生辰礼。”
谢戟天想起来了。
因表妹一到冬日就畏冷怕寒的厉害,他便托人帮他寻来一件银狐裘,送给表妹当生辰礼。
卢嫣然当时在街上遇见他,本来是没问他要银狐裘的。
可当听见这他是送给表妹的生辰礼,立即就闹着非要他手里的银狐裘。
他当时没有给她,可回头他送给她一匹蜀锦做衣裳,这可比银狐裘贵多了,她居然说那是一匹破布?
“那一年的蜀锦送来长安的很少,表哥是煞费苦心,才得到一匹适合女孩儿穿的红色蜀锦。”
叶青琅冷冷看着卢嫣然道:“而你却只盯着他给我的银狐裘,半点没想过一寸蜀锦一寸金,一匹蜀锦能买三件银狐裘。”
“那又如何?”卢嫣然满脸是血的死盯叶青琅,语气里满是怨毒:“从他因你怕冷,与人竞拍抢那件银狐裘时起,他对你我就是厚此薄彼!”
“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为我煞费苦心寻过什么东西,可为你,他却做过无数遍!”
“凭什么,你我都是他的表妹,他怎能如此偏心!”
“我偏心,也是因为你贪心不足,只知索取,不知回报!”谢戟天怒到极点道:“你光记得我送了青琅多少东西,你怎么就没看到她给过我多少东西?”
“就说这次我要送去张家的聘礼中,她就送了我五件价值连城的珍宝,而你又给过我什么?”
“我没有她有钱,给不了你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所以你偏心她?”卢嫣然坐在地上怒极反笑起来:“原来,你们所谓的兄友妹恭,全是拿金钱交换来的。”
“那我是比不上,也难怪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瞧不起我!”
叶青琅眸子一眯,冷声道:“立即送她去京兆府,我没空与她在这里翻旧账。”
卢嫣然见她的拖延计策被叶青琅看穿,她立即死死抱住谢戟天的小腿,趴在地上撒泼道:“表哥,我是你从小疼到大的表妹,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我去死,表哥!”
谢戟天神情冰冷的一脚将她踹开,怒道:“你害我母亲时,怎么没想过她这位姑母多年来待你视如己出,怎么没想过我这些年对你的疼爱?”
“卢嫣然,你就是头喂不熟的白眼狼,我和阿娘对你再好,你都和你那个自私贪婪的娘一样,不知感恩,稍有不如你们的意,你们就视我们母子为仇人!”
卢嫣然本就遍体鳞伤,被谢戟天踢到伤口,更是疼得她在地上打滚嘶吼:“叶青琅就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