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厉承玺回过神来,将人护在了身后,拱手向他父皇道:“父皇,她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母后,儿臣想……”
“你母后早已仙逝,她只是一个疯癫宫女。”皇帝的眸子中迸发出浓烈杀意,声音冰冷刺骨:“今日,她胆敢冒充你母后,冲撞太后亡灵,当杖毙!”
韦念慈听着皇帝无情冰冷的话,她跪在棺前忽然哈哈大笑:“厉继业,你囚我于冷宫多年,日夜折磨我,不就是因为我当初算计你,让你娶了我,让你再无颜去见薛慈云吗?”
“可你也没对她多好,强行将她软禁行宫中,逼迫于她,让她生下崔宴,你却连光明正大认这个儿子都不敢!”
“她离开后,你又漠视先皇下旨灭了新蔡薛氏满门,桩桩件件,你那一样对得起她?又怎么还有脸摆出一副深情模样!”
叶青琅看向人群中的长乐公主,她疯了,竟然让韦念慈在众人面前爆出崔宴的身世。
她这样做,将置崔宴于何地?
长乐公主冷漠旁观着这场闹剧,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厉继业根本不配为人父,为天下人的君王。
所有人都惊的捂着嘴后退,唯恐皇帝一怒之下会杀人灭口。
厉承昭震惊不已,下意识想扭头看向人群中的叶青琅,可最终他还是握紧拳头忍住了。
崔宴是父皇的儿子,他和厉承夜一样,都是父皇的儿子?
“来人,将这个疯子拖下去,杖毙。”皇帝面上不见怒色,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起了杀心。
“厉继业,韦氏完了,我早已生不如死,可你想让我的儿子为人做嫁衣,不可能!”
韦念慈手捏瓷片对着自己的脖颈,看着回头看她的厉承玺,她哭着说:“母后对不起你,可你父皇不是人!”
“他囚禁发妻,玷污长嫂,生下了厉承夜这个残杀老昭王霸占继母的畜生,如今还想废你立厉承夜为太子,母后好不甘心啊!”
“母后!”厉承玺扑过去抱住了割破颈动脉的韦念慈。
韦念慈脖子上鲜血大股大股涌出,却还死死抓着儿子的手,艰难的在他耳边轻声说:“崔宴……才……才……可信!”
“母后!”厉承玺从小就没有感受到过母爱,也不知道他母后长什么样子。
可如今,他母后回来看他了,他却再次失去了母亲。
皇帝望着死不瞑目的韦念慈,拧眉下令:“拖下去,烧了。”
“谁都不许动我母后!”
厉承玺紧紧抱着已断气的母亲,他看着眼前的一国之君,满脸泪水地问:“父皇,母后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皇帝厉声训斥道:“你是一国储君,却听信一个来历不明的疯子之言,来质问你的父皇?”
“儿臣不敢,只求父皇大发慈悲,让儿臣安葬这个可怜人。”厉承玺不与皇帝争辩,他只是不想他母亲被烧为灰烬。
皇帝看了身边的高世一眼,高世立即上前去抱厉承玺:“太子殿下,您累了,奴婢带您下去休息。”
厉承玺怒视向这个刁奴,后颈却被对方大力一掐,他晕倒在了高世怀中。
高世立即抱起他,向外走去。
羽林军进来,直接把死在太后棺前的韦念慈抬走。
一路鲜血流淌,吓晕了好几个命妇。
其中就包括小嘴叭叭的楚氏,晕倒在地,身下流淌出一片鲜血。
“忠义侯夫人,她……”
此人一声惊呼,人群立即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