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琅!”谢玄英抱着昏过去的女儿,一声声唤着,焦急不已。
离开的皇帝听闻长乐公主触棺而死,也是脚步匆匆赶回来。
进门前,看了眼昏迷中脸上还挂着泪的叶青琅。
“陛下,长乐她……”叶贵妃眼眶也是泛红的。
她虽然不喜欢长乐,可这到底是活生生一条人命,如今竟说没就没了。
“长乐?”皇帝自叶贵妃手中抱过长乐公主,看着满头鲜血,脸色苍白,已了无生气的女儿,他的心里是悲痛的。
“她为什么要死?”安宣公主浑身发抖的看着惨死的长乐公主,她明明很得宠,很得意。
她从未想过,这个皇妹有一日会死的这样惨烈。
“你到底想做什么,把她送到朕身边,又这样逼死她……”皇帝真的不知道,薛慈云到底要做什么。
长乐还只是个孩子,昨日还担心他的身体,冒着秋夜寒凉,去给他送参汤。
对他说:“父皇要保重身体,莫让儿臣担心。”
可今日,关心他这个父皇的小公主,就成了一具尸体。
“滚,都给朕滚!”皇帝很愤怒,无比的愤怒。
他是一国之君,年轻时护不住他所爱之人。
如今……
他也护不住长乐,护不住这个虽然脾气不好,但却是最关心他的女儿。
不管她是不是他的女儿,她都给了他从未体会过的天伦之乐。
可她没了,就这么没了。
叶贵妃与众人退出了大殿。
大殿里只剩下已死去的长乐公主,和那个抱着她,似一下子老了许多的皇帝。
“长乐,安息吧。”皇帝抱着身体逐渐冰冷的女儿,他对不起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为了向他复仇,慈云也不会变得这么狠心。
一切,都是他造下的冤孽。
……
长乐公主孝心感天动地,以头触棺为太后殉葬,皇帝追封其为镇国公主,谥号为煊。
七日守灵结束,叶青琅听着云珠的回禀,不由发出一声嗤笑:“无情无义之人,竟真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儿动了真情?”
“昨日之事,并未掀起什么风浪,奴婢不太明白……镇国煊公主此举何意。”云珠是真的看不懂这位公主殿下的操作。
“我也不懂她这么做的目的。”如果按照叶青琅的想法,她会安排韦念慈在太后出殡当日闹这一出。
众目睽睽之下,百姓的悠悠之口,皇帝绝对堵不住。
可长乐没有这样做,而是在内宫灵堂上折腾这一出。
除了死了一个韦念慈,揭露了崔宴和厉承夜的身世,其他的连个大水花都没看到。
云珠叹气道:“皇帝虽然封住了官员与在场命妇的嘴,可御史台那群老顽固却不会就此罢休。”
“我本来是想让崔宴得个异姓王的,如今,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将崔宴和厉承夜认归宗庙?”叶青琅的计划真是被长乐这操作打乱了。
云珠见自家小姐又咬手指关节,她忙阻止,无奈道:“小姐,您这个毛病真该改改了。”
叶青琅收回手,一手支着下巴,闭着眼睛想接下来这步棋,该怎么走。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来。”茯苓又拿着一封信走进来。
苻篱接过信,走过去递给自家小姐。
云珠见小姐冥思不接信,她拿过苻篱手中的信打开,只看了一眼,便是一惊:“小姐,是她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