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芸往外头看了眼,摇摇头:“你先睡吧,等会我困了就叫你起来替我,我睡醒了,没瞌睡了已经。”
“也行。”
结果陆怀安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醒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屋子里没点灯,沈如芸坐在床尾,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他:“你醒了?”
“嗯,外头怎么回事?”
陆怀安披上外套,走到门口。
这门就是个木门来的,不结实,他睡前特地拿了棍子抵着的。
他一靠近,敲门声就停了:“兄弟,帮个忙,我媳妇要生了,你媳妇在不,帮把手吧!”
这么紧急的事情,他的敲门声却是不急不缓的……
想起当初巷子里的那把刀,陆怀安心一凛,粗着嗓子道:“我媳妇感冒了,已经睡啦!”
“那兄弟你能帮我抬一下不?我搬不动,我媳妇要生拉!”男人嗓子老粗了,带上了哭腔:“求求你了!”
沈如芸轻手轻脚地走过来,伏在地上透过门缝往外瞧。
地上确实躺着人,很大一团的样子,朦朦胧胧看不大清楚。
她和陆怀安对视了一眼,陆怀安咳嗽了两声:“我也染上了,兄弟你还是找老板吧,老板肯定有法子的。”
一说找老板,外头就没了声音。
那人过了会又来敲门,只说媳妇要生了。
到这会,陆怀安也不装了,直接道:“要生上医院,我又不是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外头立刻没了动静。
隔了一会,又听到他去敲别间的门。
连着几个都没人开,那人的脚步声就越来越远。
陆怀安也没再睡,在床尾坐下,跟沈如芸一起盯着门。
自始至终,没听到女人的声音。
到后半夜的时候,沈如芸到底还是答应躺下来睡一会。
等她醒来,天都已经大亮了。
“醒了?”陆怀安守了一晚上,精神有些萎靡:“起来洗漱一下,准备走吧。”
经过昨晚那动静,他们连包子都不打算下楼买了,饿着肚子,扛着东西就下了楼。
刚出楼道,忽然听得一声凄厉的哭喊声。
沈如芸心一缩,难道是昨晚那个产妇……
“杀千刀的,抢劫啊!”
有女人披头散发的跑出来,哭着喊着自家男人被人打晕了。
老板连忙过去帮忙,松了绑,掐了个人中,男人就醒了,一醒来嗷地一嗓子哭了:“他们抢钱啊!”
是开了门就被拿刀子抵着,把身上东西带着的包裹全掏干净了的。
他女人哭天号地,后悔自己睡得太死,完全没醒。
沈如芸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蹿上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走吧。”陆怀安转过脸,领她往外走。
直到上了车,沈如芸才回过神,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你说,他们遇到的和我们昨晚遇到的,是不是同一批……”
“应该是吧。”陆怀安把东西塞到座位底下,转过脸看她脸色苍白不禁有些奇怪:“怎么了?”
“我,我就是觉得……太可怕了……”沈如芸一想起昨晚,心里头都后怕不已:“幸好我们没有开门。”
“你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