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诗念的,没头没尾的。
陆怀安眯了眯眼睛,循着他的视线望了一眼。
结果正好撞上一个女学生的视线,跟他对上了视线,她飞快地低下头,很窘迫。
“哦……”陆怀安明白了,捶了他一下:“可以啊!你终于遇着合适的姑娘了啊?”
对于他的心思,周乐诚倒也没什么好瞒着的,笑了笑:“是啊,她是个好姑娘。”
那有什么的。
陆怀安果断地道:“那你快追啊,刚好今年谈,明年结,也省得家里三催四催的。”
上回周叔来的时候,不是还愁着这事嘛。
周乐诚叹了口气,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
在校学生一般不准结婚的……
《高等学校学生学籍管理的暂行规定》里头就说了,为使学生集中精力完成学习任务,有利于学校的管理,在校学生一般不准结婚。擅自结婚者,应予退学。
如沈如芸这般的,实在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陆怀安眯了眯眼睛,哦了一声:“这个我倒是知道的,但是里头不是还说了?个别因特殊情况而又年龄过大要求结婚的,由学校从严掌握审批。”
“……”周乐诚怔住。
特殊情况他没得,但……他或许算得上一个年龄过大?
眼看着同学们都要走了,周乐诚咬咬牙,心一横:“算了,死就死吧!”
他冲过去,鼓起最大的勇气,找了那个女同学说了一会话。
再过来的时候,他眼睛里全都是星星,满脸欢快的笑意。
一看他这样,陆怀安就知道事情差不多成了。
果然,周乐诚喜滋滋地告诉他:“我问了她的学校!她跟我的学校是一处呢,离的不远!”
“……”
敢情他刚才过去,就是问了这个?
“对,对啊。”周乐诚一脸茫然地看着他,迟疑地道:“那不然,能问啥呀?”
“可以问她要不要处对象啊!”陆怀安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再不济,也能问问她对你感觉咋样?”
周乐诚闹了个大红脸,哼哧哼哧半晌,才哼了一声:“陆哥,这也太唐突了!”
行吧。
陆怀安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也太纯情了。
不过也是,到底他们是自己处的,不像他和沈如芸,见面就是相看,见几面就直接结婚了。
中间略过了许多事情,自然也没周乐诚他们这般患得患失。
不过,离别的情绪总是差不多的。
沈如芸也得收拾东西,准备去北丰了。
这几天,她情绪一直不佳,饭都吃不好。
一说起上学,她当然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和怀安,她又忍不住伤心。
经过慎重考虑过后,沈茂实最终还是回了趟山里,把父母都请了下来。
弟弟妹妹也都带了出来,家里的田和山都免费给了亲戚在种,只要帮他们交国家的部分,其他的他们都不要。
沈爸沈妈当然舍不得,可是也没办法。
毕竟,沈茂实说的也有道理。
现在沈茂实在新安快运做总经理,虽说是挂个老总的名头,但他事情是真的多。
尤其现在小舅子也有了孩子,岳母娘也没法像从前一样帮衬着了,赵芬也得上班,哪有那么多时间管孩子。
一时半会的,要请个像陆怀安家婶子这么靠谱的帮忙带孩子,那真不容易。
可是要不找的话,他们的孩子就没人带。
加上现在沈如芸要去北丰读书了,他家更好,俩孩子!
陆怀安这么个大忙人,自己还要念书,哪有时间带孩子?
总不能事事都靠着婶子。
听了他的话,沈爸沈妈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果然现在是跟着怀安做了事,懂事明理了啊。”沈爸这么给人说着,摇头叹息:“我们这做父母的,不说能帮衬多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苦熬,一点忙都不帮,做不出来这事不。”
确实是这样,亲友们也挺认同他们的想法。
于是,沈爸沈妈拖家带口的,来了南坪。
也稍微缓解了一点沈如芸心中的彷徨和无助。
只是再怎么坚强,她也未能免俗。
临行前一夜,沈如芸攀在陆怀安的肩膀,心情低落地:“我这一下,去了这么远,你,你不会找别人吧……”
陆怀安哭笑不得,斜睨着她:“你这两天心事不宁的,就是在琢磨这事?”
“也,倒也不全是。”
那就还是有一部分是的。
沈如芸叹了口气,想想又郁闷:“你别笑呀!我这不是紧张嘛!”
说到这,她又酸溜溜的:“而且,当时不还有个白姑娘嘛?知道你结了婚有媳妇,不照样往上贴。”
现在陆怀安可是个大老板了,厂子都好几个,自己还很努力,也是个大学生了。
万一来个摘桃子的,她不得哭死。
陆怀安一听这话就头疼,抬手捂住额头:“哎哟,你可饶了我吧!咋开始翻旧账呐你?哎,我可先申明啊,当时我的表现你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