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的,是替沈如芸不值。
“肯定是包办婚姻。”
“对,我也听说过的,沈同学好像是大山里出来的吧?她们那些地方,容易有这种,就是女孩子年纪一大,家里就催的不行的。”
另一个同学手肘捅她一下,嬉笑着:“好像咱们家里不催一样。”
催倒是催,但情况不一样嘛:“那我家再怎么催,我现在不还是没结婚。”
可不像沈如芸,家里头这样子,她就真的傻乎乎嫁了个山里的男人,还生了孩子……
“太惨了。”舍友摇着头,叹息着:“这刚放假,就急忙忙赶回去带孩子,真的……唉!”
对于他们猜测的这一切,沈如芸全然不知。
她到了定州后,见到来接她的陆怀安,眼眶就红了。
“怀安!”沈如芸飞奔过去,冲到跟前又停住:“我来了!”
陆怀安笑吟吟地接过行李,揽着她上车:“赶紧的,孩子们都等着你呢。”
“嗯呐!你不知道,我来的时候……”沈如芸根本停不下来,一边问他怎么来的一边说着自己过来的所见所闻。
坐上了车才想起来事情不对,疑惑地道:“咦?你这车哪来的呀?”
“找人借的。”陆怀安笑了笑,发动车子:“知道你要来,我肯定得准备着不。”
再说,他在定州办事,也不可能天天找张正奇接送,还是得搞辆车的。
这也就是现在在定州这边没房子,要有房子的话,他就直接买辆车。
回头来定州谈生意什么的,也方便些。
沈如芸哦了一声,开始给他分享自己大学的生活:“啊,你们也一样啊,哈哈哈,是吧?我也觉得这个课好傻的……”
俩人虽然学校不一样,但能聊的事情还是挺多。
不过沈如芸说起来,还是很羡慕陆怀安,隐隐有些后悔跑那么远:“当时老师说必须报这个学校,我现在想想,其实报近点也挺好。”
至少,家人孩子都在这边,离的近些。
陆怀安摇摇头,转动着方向盘:“有什么好的,我这是没办法,厂子拖着,没法跑太远,加上我人脉都在南坪。”
有人脉,请校长和教授们吃过饭,他基本不需要天天上课,也不用住在宿舍里头。
这要换成北丰,他还真办不到。
“而且,北丰的学校,到底比南坪的好太多,以后你就知道了,我跟你的证书,含金量压根不是一个级别的。”
沈如芸想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把她安置到酒店之后,陆怀安也开始四处游走。
首先,请吃饭是少不了的。
许经业也特地放下了手里的活过来,陪着他一起喝了几场酒。
虽然许经业的私人银行关了门,但是他转头做的运输行业也挺红火,大家还是挺给面子的。
看在他的面子上,陆怀安办起事来也很是方便。
打通了几个关窍之后,陆怀安也总算得了一句准话:海曼确实引进了一批进口设备,他们也确实有一批旧设备要出手。
只是这出手嘛,当然还是有些讲究的。
陆怀安笑笑,跟人轻轻碰了下杯:“当然,我懂的。”
这事,知道的人不少,但懂味的人却不多。
经过几次交锋下来,陆怀安发现,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是来自河川省的一位大老板,姓蔡,做布料生意的。
财大气粗,嚷嚷着要全部拿下。
陆怀安都是不作声,看着他表演。
这人挺不讲究的,但凡是有人请吃饭,他都来,不看人,不分场合,也不让人有机会跟海曼这几位关键人物搭话。
只要是酒局,他都坐在海曼厂长他们附近,来一个喝倒一个,不给说话的机会。
这天海曼副厂长请的客,他又是这副作派,跟他们很熟似的,大包大揽。
陆怀安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没有动。
“情况不大妙。”许经业喝着酒,面无表情地道:“这人挺霸道啊。”
“看看先。”陆怀安并不着急。
当人说到什么事的时候,问他,他也只是含笑回应一两句,并不深谈。
见他这副窝囊相,河川省这位蔡老板似乎放下了心,勉强给了他一个好脸。
“不出手吗?”许经业看得着急。
陆怀安摇摇头,神色平静:“先喝酒。”
喝完酒,蔡老板喝得酩酊大醉。
陆怀安悄不吭声地起了身,把单结了。
海曼副厂长喝得微醺,出来结账,正好遇着陆怀安给完钱。
这可是一包厢,三桌的酒,为了显示海曼的地位,全是好酒好菜的,价钱不便宜。
副厂长面色微变,酒劲都消了些:“你……”
海曼请客,陆怀安结账,这人情岂不是全到了他陆怀安这?
几个意思啊?他们海曼难道还差这俩钱?
陆怀安不动声色地笑笑,将账单塞到他口袋里,凭证也全都给他:“多谢款待,后面合作,还请老哥多多关照。”
塞完,陆怀安还轻轻拍了拍他的口袋。
副厂长懵了几秒,突然就明白了,顿时眉开眼笑:“那当然,那当然。”
这钱可都是能报销的。
而且明明白白,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