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清水学院。
一位位三年级学生，带着复杂的心情，走入了这座学院。
九成九的术士，都在高中就选择毕业，所以今天过后，他们就将离开学院这座摇篮，正式踏入术士社会。
虽说还有术士大学府可以就读，但大学府的录取条件实在太苛刻了。
单单只是大学府的入学考试资格，就要世界对战平台地榜五段以上的术士，年龄必须在十八岁以下。
注意，只是入学考试资格，而不是直接入学。
他们还要和其他学生竞争，只有通过考核，才能入学。
每年都有九成术士，在参加入学考核后被刷下来，极其残酷。
所以能进大学府的，都是万中取一的绝世天才。
清水学院每年上千名毕业学生，只有寥寥十几名能取得入学考试资格。
能成功进入大学府的学生，这几年一个都没有。
大部分学生，都是术士高中三年学业读完就毕业。
然后和赵青山他们那样，组个小队当猎魔术士，接取悬赏，或是进入猎魔集团。
…
…
教室门前。
牧夜望着上面的门牌号，心中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毕业了。
和孙凌之间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
但努力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是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他脚步轻盈的迈步走进教室。
教室内，许多同学原本各自交谈，热闹得很，但见到牧夜走进来后，议论声戛然而止，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
两年前，牧夜和孙凌之间的冲突，他们记得很清楚。
而今天，正是那场毕业之约的日子。
虽然当初牧夜与孙凌对峙时，表现出强烈的自信，但如今大多数都不看好他。
因为许多同学都了解到孙凌的情况，那是非常瞩目的成绩。
而牧夜这两年来一直待在家里修行，大多数同学都不清楚他的情况，也没见过他在学院内有什么出色表现。
这时，有同学忍不住说道：“牧夜，你今天真要和孙凌打吗？我听说他的术力等级已经提升至后期，这两年来一直在世界对战平台修行，现在都打到天榜了。”
另一个同学补充道：“其实现在是地榜一段，不过曾经打上去过，虽然只待了半天就掉下来了。”
“这也很恐怖好吗！我现在还在人榜七段起伏呢！”
“是啊牧夜，要是实在不行，就认输道个歉算了。两年过去了，现在孙凌成熟了不少，估计不会那么咄咄逼人。”
“登临过天榜吗？”牧夜目光一凝，心中郑重起来。
世界对战平台的排行，他现在的战绩是地榜四段，比起还有孙凌还有一段差距。
不过，那是未用到地狱术法的情况下，如果再加上地狱术法，他有信心登临天榜。
哒！哒！哒！
这时，教室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很快，那脚步声的主人便踏入教室。
牧夜目光望去，进入教室的人正是孙凌。
比起两年前，他脸上的稚嫩褪去不少，看上去明显更加成熟。
眉目间也透着丝丝坚毅，没有之前的轻浮气躁，眼中的傲慢更是收敛了起来，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分稳重的优秀青年。
这两年，他似乎变了不少。
孙凌见到牧夜后，径直走到他面前，淡淡道：“没忘记两年前的约定吧？”
“自然没有。不过都两年多了，当初那点小事，你还跨没过去？”牧夜有些无奈道。
虽然他有赢的自信，但他真觉得这事实在是没必要，一点意义都没有。
他又不是那种喜欢装逼的人。
旁边的同学劝道：“班长，要不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同学，而且都两年了，再怎么纠结，也都过去了。”
另一个同学则是提了个建议：“要是你实在没法接受，打打也可以，就当同学之间的切磋了。输了也别追究，怎么说，让人当众跪下磕头，这也太侮辱人了。”
“是啊！你们两个大男人，互相看不爽打一架就是了，何必搞得不死不休呢？”
“算了吧！”
其他同学也是附和着。
他们倒也不是偏向牧夜，只是两年过去，都成熟了不少。
以成年人的角度来看，当初那点冲突算得了什么？
闹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在太过了。
面对同学的劝导，孙凌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牧夜，说道：“两年前，你说就算你赢了，你也不需要我向你下跪磕头，现在呢？”
“多余的问题。”牧夜平静地说道。
“很好，我相信这是你的器量，而不是因为惧怕失败，寄望于我免去你失败的代价，不过……”
孙凌顿了顿，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但既然你压上了赌注，我也会压上相同的东西。若是我输了，我会向你跪下磕头。”
此刻在众人眼前，孙凌依旧是两年前那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但没有人知道，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便是：我赢了，不需要你向我履行代价，而且我一定会赢。
实际上，经过这两年时间的洗礼，孙凌心中的戾气散去不少。
冷静下来后，他以旁观者的视角，重新审视当初的事情后。
他慢慢发现，自己那时的表现确实有些差劲，自大、傲慢、易怒、内心脆弱、心胸狭隘、咄咄逼人、迁怒同学。
如果现在遇上当初的自己，他恨不得将对方打死。
对比一下牧夜当初的表现，自己实在太过丑陋了。
而那时的牧夜，从容不迫、沉着冷静、不卑不亢、恢宏大度、气魄十足、宠辱不惊……
这样的人，就算在学院论坛上被所有人嘲讽谩骂，也会当做若无其事吧？
让孙凌感到生气的是，他在审视自身的时候，经常会想到牧夜那时的表现，而且居然想越觉得当初的牧夜很帅，有时觉得如果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就好了。
而且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觉得，无法否认。
妈的，这实在太气人了。
这就导致，孙凌不太想看牧夜向自己下跪磕头，毕竟太损坏对方在自己心中的伟岸形象。
只是，他心中还有个坎，实在没能跨过去。
所以他一定要将牧夜揍一顿才能解气。
另外，他不需要牧夜履行失败的代价，其实为了等牧夜输给他后，一脸屈辱要向自己下跪时，自己大度说不用了的那一刻。
那时对方的脸色肯定会十分惊讶，然后是感激。
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爽到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