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年老的刘三吾和一帮翰林院的官员走进武英殿,而所有的考生试卷也从礼部拿了过来。
“臣等见过陛下!”
朱雄英走了下去,拿着上榜考生的试卷问道:“这是你挑选出来的试卷?”
此时的刘三吾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大殿内站着这么多官员以及皇帝的脸色,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接过试卷和翰林院官员一同看了起来。
经过一番辨认,刘三吾说道:“回陛下,这确实是臣等挑选出来的试卷,也是此次大考中榜的进士考生!”
“难道刘先生没有发现,你录取的五十二名进士都是南方学子吗?”
朱雄英呵斥道:“淮河以北的学子一个都没有,难道大明朝只有半壁江山吗?”
听到此话,刘三吾吓得全身直冒冷汗,差点没站稳,他立马翻看试卷上的考生籍贯,结果越看越害怕,果然都是南方的考生。
“现在北方的士子不服,认为你科场舞弊,偏私南方士子,如今都在四处鸣冤,京城各大衙门都被北方士子堵住,刚才的鼓声就是告你的!”
朱雄英声音不大,却充斥着一股威严以及心中的不满。
刘三吾立马跪了下来,说道:“陛下,臣冤枉啊!”
朱雄英沉声道:“刘先生,朕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舞弊?”
刘三吾苦苦说道:“回陛下,考题由陛下所定封锁,直到大考之时才会公布,且考生的姓名,籍贯全部被遮住,压根看不到考生信息,更分不清是北人还是南人,臣等只凭考卷择优而定啊!”
“臣绝对没有任何舞弊行为,请陛下下旨彻查此事,要是查到老臣有任何舞弊行为,请将老臣这颗白头摘掉,挂于贡院!”
“臣也支持严查!”
白信滔,张谦等人说道:“开科取士,重在公正,臣等绝无舞弊之举,请陛下查清真相,还臣等清白声誉!”
刘三吾等人信誓旦旦,看着也不像有假,说他科场舞弊,朱雄英其实是不信的,刨除品行之外,单说私心,他帮着南方士子舞弊,到底图什么?
他都八十多岁了,位居内阁首辅,武英殿大学士,东宫詹事,文官之首,名满天下的大儒,除了上朝,其他时候见了皇帝都不用下跪,深受两代皇帝的信任和重用,而且他的官位已经到顶了。
要说图钱,那更是扯淡,他这样身份的人当真是视钱财如粪土。
为了子孙后代,那就更不可能了,他的家人想入仕,可以直接给皇帝说,朱雄英是最有人情味的皇帝,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再说了,那些学子又能给他什么?
“可事情已经出了,朝廷要拿出态度,朕也要给北方士子一个交代,而且,科场舞弊朕也要查!”
此时,不少衙门的主官已经走进大殿,朱雄英看着大殿内饿的臣子们说道:“都说为君分忧,现在出了这样的事,都说说该怎么办吧!”
大殿内官员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宋国公冯胜开口道:“陛下,老臣认为,可将所有考卷公开,让所有参加大考的士子进宫观悦,孰优孰略,一看便知,技不如人也只能心服口服!”
朱雄英冷笑一声,没有说话,要论打仗冯胜确实是把好手,可要说议论朝政大事,他就是个糊涂蛋,不然也不会当初拉着傅友德给老爷子上奏本要拥立周王为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