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百姓跟着一起造反,虽说其中有不少老弱妇孺,但最起码有十万人的青壮力,十万人一起发难,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傅友德调集了整整二十万大军,用兵有度,才算平息了此次的动乱,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
下朝后,还没到谨身殿,朱雄英直接在偏殿就把头上的翼善冠,身上的龙袍全部脱了下来。
朴不了连忙提醒道:“万岁,更衣要到谨身殿,您这样不合……”
“滚出去!”
“万岁息怒,奴婢这就滚!”
朱雄英本就一肚子火气,他这个死太监还在这放着有的没的臭屁。
“累啊!”
朱雄英半躺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盯着大殿的房梁。
当皇帝难,当好皇帝更难,当一个有作为的好皇帝难上加难。
此时的朱雄英顿时生出一种看不到道路尽头的无力感。
各种各样的压力接踵而至,要想治理好整个大明,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艰难很多。
人常说,年少之时未尝事事如此艰难,可年少的朱雄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
身为皇帝,他承受的各种压力要远远比别人更多。
凡事事在人为,如果不去做,更不会改变这一切,朱雄英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抱怨的人,更不是一个遇到挫折就放弃的懦夫。
恍惚一阵后,搓搓脸,长舒一口气,重新穿上衣服,整理好衣冠,立马走出大殿,没有去东长房吃饭,也没有回东宫,尚书房,而是直奔奉天门,看样子是要出宫。
水光潋滟的玄武湖一片宁静,一辆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身穿龙袍,脚踏云靴的朱雄英手中拿着油饼,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玄武湖曾经是训练水军的地方,同时也是整个大明王朝的最机密之处。
后湖之中,有一个坐落在水上的阁楼,这里存放着天下的户籍,也就是黄册,以及各地的军事地形图,兵马情况,火器的制作图纸等等机密资料,绝对是整个大明的核心,同时也是一片禁地。
掌控这个地方的人和宫里的文楼,是同一个人。
朱雄英来到的地方不是后湖,而是与钟山相连的一片水域,这地方正在施工,许多建筑已经有了雏形。
这里就是位于玄武湖与钟山之间,正在建造的大明皇家军事学院。
不过,两年了,竟然还没有成型的建筑,这进度实在太慢了。
“陛下!”
皇家军事学院的监工,景川侯曹震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快速跑来。
“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驾到,臣迎驾来迟,万死之罪,请陛下责罚!”
朱雄英看他一眼,衣衫不整,满身酒气,胡子邋遢,顿时有些不满,十分嫌弃的后退两步,吃着油饼说道:“你确实该罚,直接跳玄武湖死吧!”
曹震一愣,立马赔着笑脸说道:“陛下莫要和臣说笑了!”
朱雄英却十分正经的说道:“谁和你说笑了,赶紧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