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房!
朱雄英将奏本狠狠的摔在御案上,咬着牙怒道:“袭击朝廷命官,杀害朝廷官兵,劫掠朝廷税银,真的好大的狗胆!”
这份奏本正是詹徽派人快马送回来了,上面写着在独松关发生的一切。
“李进!”
“臣在!”
朱雄英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深呼一口气,问道:“这事你怎么看?”
这份奏本,李进已经看过了,立马拱手说道:“回陛下,臣认为詹布政分析的有道理,此事不见得是江南士绅所为,是有人故意将祸水引入江南……”
“陛下,臣直言,江南刚刚经历一场血雨腥风,人心不稳,此时万不能再起杀戮,请陛下三思!”
朱雄英迅速冷静下来,继续问道:“你认为此事是何人在背后谋划?”
“此事尚未查清,臣也不敢断言,不过,臣认为,此人居心不轨,定有祸乱天下之心!”
朱雄英听后,眉头紧皱起来,脑海中不断过滤着有嫌疑的人,要说祸乱天下恐怕只有一人。
“陛下,臣认为,此事不宜公开,当隐瞒下来,于暗中调查,毕竟,官员遇袭,税银丢失,朝廷颜面……”
八万两银子,对于二千二百万新税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但被劫却是对朝廷的一种挑衅。
“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
朱雄英神情冷峻,又问道:“徐王死活都要去宗人府,你觉得朕应当让他去吗?”
李进犹豫一下,随即说道:“臣知晓陛下与徐王千岁兄弟情深,陛下于心不忍,但……但江南之事,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个交待……”
“这就犹如南北榜案的刘三吾,当年的胡维庸案,空印案,郭桓案也是如此,如果徐王千岁是有功之臣,那有罪的就是詹徽和蓝玉……”
“江南这口大锅,他们俩要想背起来,除非用自己的命……”
“可陛下若是处死这二人或者其中一人,那将来恐怕人人自危,新政如虎,再也没有人愿意为陛下推行!”
“徐王千岁若是担下,不至于危及性命,宗人府是什么地方,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事罢了!”
“臣斗胆说句实话,江南这口大锅,徐王必须背,也只能由徐王来背!”
朱雄英听后沉默许久,这才无奈的说道:“允熥……徐王真的长大了!”
如今的朱允熥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软弱无能,任人可欺,满脑子都是浆糊的皇孙了,看来在江南的这三年,詹徽,蓝玉把他教的不错。
“陛下,臣还有一事尚未禀报!”
“说吧!”
李进上前两步,悄悄说了几句话,隐约之间提到了曹国公。
朱雄英没有立马表态,而是问道:“李景隆也快回来了吧!”
“松江府送来的奏本上说,市舶司衙门和港口到年底就可以竣工了,曹国公想必最近就会回京复命!”
朱雄英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朕会处理……”
“詹徽,蓝玉,常茂应该今晚就到,你和他们也是老相识了,替朕去迎迎他们,请他们在东长房吃顿饭,朕先不见,明天一早大朝会,让他们跟着一起上朝!”
“臣明白!”
傍晚,冷风袭来,吹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
一队士兵押送着一辆辆马车缓缓走进京城的南城门。
这些箱子被死死绑在车上,上面贴着封条,隐约可以看见江南税银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