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詹徽纠结的是,皇帝只字未提税银丢失的事情。
而朱允熥找他所为何事,他心知肚明!
京城也有一座徐王府,是朱雄英特意为弟弟建造的,其他叔叔辈的藩王在京城也都有王府,不过,规格自然比不上他们封地的,最多算是一座大一些的宅子,都没有曹国公的家大呢。
黑暗中,詹徽顶着寒风,敲响了徐王府的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太监,叫安顺,是高丽进贡来的太监,被内监分到徐王府。
“您是詹布政大人吧?”
“本官正是!”
“我们千岁等您很久了!”
詹徽跟着小太监走进徐王府,没一会儿来到大堂,小太监前去禀报。
“詹公!”
朱允熥慌忙跑了出来。
“见过千岁!”
“别客气,外面冷,进屋说话!”
朱允熥亲自走过去,将詹徽扶进大堂,随后吩咐府人上茶和糕点,可谓极尽礼遇。
“你们先下去吧,本王要和詹公谈些事情!”
朱允熥挥挥手,小太监安顺立马带着府人走了出去,房门也被死死关上。
大堂内就剩两人,朱允熥按耐不住,立马小声问道:“詹公,陛下可有询问那件事情?”
詹徽眼眸闪动,缓缓摇头,说道:“陛下没提此事,不过……”
“以陛下的秉性,一定会派人暗中调查!”
朱允熥有些担心,说道:“会不会查到我们身上?”
詹徽瞥了外面一眼,说道:“不会,那些人又不是我们安排的,税银丢了和他们逃不开干系,这一切都和我们无关!”
朱允熥长舒一口气,问道:“之后我们该怎么做?”
詹徽坦然道:“自然是要把这些丢失的税银挂在淮王脖子上!”
“千岁,这件事急不得,等过了风头再说!”
朱允熥捏着拳头,咬着牙说道:“可本王有些等不及了,现在就想把他挫骨扬灰!”
“千岁,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詹徽苦苦劝道:“千岁暂且忍耐,三年,就三年,三年之内,下官一定助千岁铲除淮王,报仇雪恨!”
朱允熥斟酌半天,这才缓缓说道:“好,詹公,本王听你的!”
“千岁,有句话,下官不知当讲不当讲!”
詹徽突然说道。
“你我二人,无话不讲!”
詹徽严肃道:“淮王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哪怕是陛下也是一样!”
“一旦公之于众,下官必死,而陛下即便有心保住千岁,恐怕也敌不过朝中臣子的悠悠之口!”
“千岁不可信任身边任何人,特别是千岁派出去的探子,他们不仅是千岁的人,有可能还是陛下的人!”
朱允熥眉头紧皱,没有说什么。
詹徽继续说道:“臣说这些并非挑拨千岁和陛下之间的兄弟情谊……”
“陛下毕竟是陛下,是天子,是圣人,是君父,千岁应该明白这些道理!”
朱允熥缓缓站了起来,神情自若的说道:“你说的本王都明白,此事就算被陛下知道,想必也会默认!”
詹徽也站了起来,严肃道:“千岁,下官担心的是太上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