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可为父王参谋一二!”
你还好意思问我做甚,你自己干的事,连累我在宫里做牛做马,每天像头驴一样干活,你说我问你做甚。
我怕跟着你去见祖宗!
朱棣犹豫一阵,缓缓回过身来,怅然道:“道衍……这个老和尚,三教合一,身怀屠龙术,这样的人是不会闲云野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大明不止我朱棣一个亲王啊!”
朱高炽低声严肃道:“那父王以为,道衍当在何处?”
朱棣冷冷一笑,说道:“当日燕山一别,老和尚告诉了本王第二句谶语,龙战于野,血色玄黄,主兄弟争于室,溅血禁中!”
朱高炽听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一向稳重的大胖此时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甚至都能听到“咚咚”的心跳声。
这句谶语,就算没读过什么书的人都能听的明白,那就是兄弟之争,而且还是生死之争。
“以前我一直认为这句谶语说的是当年的二宫之争,后来才明白,这一切都是老头子在背后谋划的!”
朱棣感慨道:“现在我是越来越明白了,这句谶语说的其实是嫡庶之争啊,他们兄弟俩必有一死!”
既然是兄弟相争,那无非就是朱雄英,朱允炆,朱允熥之间的争斗,朱允熥是他大哥的亲弟弟兼狗腿子,朱棣的意思很明确,就是朱雄英和朱允炆之间的争斗。
“父王,您这样做,实在……实在太过……哎……”
朱高炽从小与朱允炆在宫里读书,关系一直都不错,实在不忍心看他身死。
“不推给他,还能推给谁?”
朱棣瞪着那双虎目说道:“就算本王没有指他,你觉得陛下会放过他吗?”
“永兴那小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他骨子里狠劲和老头子是一样的,宽容大度,那只是表面,他和先太子都是伪善之人!”
“你看着吧,等到新政忙活完,他……永兴,一定会找理由收拾朱允炆!”
朱高炽无言以对,犹豫半天,只是叹息一声。
朱棣神情严肃道:“永兴现在是羽翼丰满,大权在握,压的藩王们不敢有任何心思,都快自身难保了,自然也不敢和道衍有什么勾当,只有这个小淮王对永兴充满仇恨和执念,还是想着去争一争,真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
“如果本王所料不错,他们俩一定在背后正在谋划造反之事!”
朱高炽脸色阴沉,趁机说道:“父王,事已至此,那咱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直接揭发淮王,用他的血来洗脱咱们家当年之罪!”
刚才还替淮王说话,现在立马变得狠厉起来。
孰轻孰重,朱高炽自然是分得清,别看他整天一副老实巴交,甚至可以说窝囊透顶的样子,其实内心腹黑无比。
“现在还不是时候!”
朱棣冷笑一声,说道:“朱允炆……一个生于深宫,长于妇人,甚至连五谷都分不清的庶子,他能成什么气候,你就算给他十万兵马,他都分不清东西南北!”
“他比永兴简直就是一个在九霄云顶,一个在黄土之下!”
“永兴是真厉害,一场新政推下去,有人操刀,有人背锅,最后国库充盈,他坐在奉天殿上尽收天下民心!”
“高,真是高明啊!”
“十个淮王也斗不过一个永兴啊!”
朱高炽同样感慨道:“父王言之有理,孩儿这些年在他身边做事,同样发现他是一个能力很强且很有想法的皇帝,而且他的想法往往都是一针见血,直接切中要害,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他的新政,或许真的能让大明蒸蒸日上,国富民强!”
“这是好事!”
朱棣淡淡一笑,说道:“你在宫里好好辅佐他吧,说到底这天下还是咱们朱家的天下,出些力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