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祖母竟不知情,还好我昨日杖毙了那两个小厮,他们竟说是奉的祖母的令。”
元嬷嬷顿时眼神闪躲,生怕苏清妤发作到她身上。
但苏清妤只是摆摆手,示意元嬷嬷可以回了。
进门后,苏清妤把那包茶叶顺手赏给了外院的管事。
正房内,林晚音正在缝制衣裳,屋子里几个丫鬟也都在忙着。有忙着裁布料的,有忙着纳鞋底的。
“这是忙什么呢?”苏清妤问话的时候,看清了母亲手上的衣裳料子,是宝蓝色的杭绸。
因在屋里的都是林晚音的心腹,所以苏清妤说话也没避着。
“母亲这是要给哥哥做衣裳和鞋子?”
林晚音示意她坐,又吩咐白露去拿她爱吃的点心果子。
“北边苦寒,我想着抓紧赶制几身衣裳和鞋袜出来,让他走的时候带上。”
苏清妤在林晚音身边坐下,一眼就看见她红肿的眸子。
“母亲眼睛怎么肿的厉害?昨儿我走后,您又哭过了?”
林晚音笑着安慰她,“没有,我就是没睡好。”
苏清妤却不信,看向荷叶和枫叶。
荷叶开口说道:“昨儿小姐走后,夫人问起了少爷在李家的事,又看了他身上的伤。少爷走后,夫人哭了半宿。早上又早早起来开始做衣裳,几乎没怎么睡。”
苏清妤心疼地看着林晚音,“我知道您心疼他,可也得保重身子。”
想起李云州这些年的遭遇,苏清妤又冷声说道:“李家对哥哥做的这些,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林晚音却脱口说道:“都怪我,是我疏忽了。”
从昨日李云州离开后,林晚音的脑子里就是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只要想起,便觉得全身钻心蚀骨般的疼。
她甚至开始责怪自己,若是当年她再谨慎些,他怎么会受这么多苦。身为母亲,她失职且失败。
对儿子的亏欠和愧疚,让她迫不及待的想做点什么。
苏清妤看出她眼里的情绪,伸手握住她的手,“母亲不必自责,这是意外,怎么能怪您?”
所有害过母亲和哥哥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见林晚音眼睛红肿的厉害,苏清妤吩咐枫叶去拿些冰和热毛巾。
她则抢过林晚音手里的针线和布料,“衣裳我来做,母亲先敷敷眼睛吧。”
林晚音直说没事,明儿早上也就消了。
苏清妤只说了一句,“若是哥哥今日来看您,不得心疼?”
就这一句话,林晚音便听话地躺下,由着丫鬟帮她冷热交替的敷眼睛。
还真让苏清妤说着了,林晚音眼睛消肿没一会儿,李云州便悄悄来了。
还好这处宅子僻静,加上伺候的人不多,又都是林晚音的心腹。不然让人知道李他整日来这,也是一桩麻烦。
李云州进门后,给林晚音认真行了礼。又问她昨日睡的好不好,吃过午饭没有。
林晚音一一答了,母子俩都有些生疏,又都在努力关心对方,试图融入对方的生活。
苏清妤仰头看向李云州,眉目温和。
“你昨日回去,永嘉公主没刁难你吧?”
“什么时候离京,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