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做的药,效果比宋婉婉想的还要好。
她问话的时候,秦源就已经恢复了几丝神志。
他把手臂挪到了身后,眼睫低垂,“没事。”
宋婉婉想起他一路上的神情举止,忽然明白了。他是怕做出失礼的行为,才用这个办法让自己保持理智。
她再次抓住他的手腕,直接撸起了他的袖子。手腕处,纵横交错三四道伤痕,是被利刃所割,还割的不浅。
宋婉婉眉头皱起,吩咐童顺拿伤药和纱布来。
伤药洒在伤口上,秦源大叫了一声:“疼。”
宋婉婉嘴角一抽,她八岁的时候上房摔了,也没喊这么大声。
“三公子割的时候,不是挺利落的?这时候知道疼了?”
童顺在边上扶着秦源,小心地说道:“宋大小姐,您轻点。我们三公子什么都不怕,就怕疼。”
宋婉婉:
秦家满门武将,听说家里的生意都是这位三少爷管着。
难道秦家让他管着生意,不是因为他精通经济人事,而是因为他怕疼不能上战场么?
想到此,宋婉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但是给他擦拭伤口的动作,明显轻柔了不少。
宋婉婉擦拭了一下伤口,还抬头看看秦源。一向沉稳精明的秦家三少爷,正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马上就上好药了。”宋婉婉自己都没发现,她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轻柔不少。
秦源点点头,嗯了一声。
想起宋婉婉之前跟容瑾说的那几句话,他忽然想问问,她说心仪他是真的么?
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今日这件裙装不适合你,太过繁琐,不如你以往的衣裳。”
话都出口了,秦源才意识到不对劲,伸手就给了自己一嘴巴。
想他出去谈生意,待人接物也算八面玲珑,可刚刚怎么就说出那么一句没水准的话呢?
宋婉婉和童顺都怔愣地看着秦源,不明白他为何自己打自己一巴掌。
不过秦源的话,宋婉婉却极为赞同。
她从前的衣裳虽不都是骑装,但是很多裙装都是仿照骑装做的。今日这衣裳却是她娘非让她穿的,她也觉得繁琐。
宋婉婉一边给他包扎,一边笑着说道:“我也这么说,可我娘总觉得姑娘家就该这么穿。”
即便她自己找人做的衣裳都是利落简单的,她娘依旧每年给她做几十套繁琐富丽的裙装。
每到年节,又不厌其烦地劝着她穿。
宋婉婉大概一年有两次顺着的,其余时候都按照自己的性子来。
包扎的差不多了之后,宋婉婉好奇地问道:“你是中了谁的算计了?”
见秦源神色莫名地看着她,宋婉婉一时不解,“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谁家都有不能说的龌龊糟心事,她不过是随口一问,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秦源摇头说道:“不是不能告诉你,而是”
而是这事,还跟宋婉婉有点关系。
之后秦源说起了事情的经过,听说是容瑾找人拿了她的簪子,他才去的。宋婉婉顿时面色阴沉,“这个容瑾,她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