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宁死不退,但在部下的硬拉之下,只得退离战场,张煌言边走边流泪,不知希望在何处,多少儿郎血洒疆场,却无法为国带来一丝大胜的消息,自己有何颜面去见监国殿下,又有何颜面见那些把丈夫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妇孺。
残阳如血,映照出一片破败和凄凉。曾经激烈厮杀的土地,如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溃兵们神色疲惫,步履蹒跚地逃离着战场。
他们的战袍残破不堪,染满了鲜血和尘土。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眼神中透露出疲倦之,有些人手持断剑,有些人背负着受伤的同伴,每个人都带着战争的伤痕。
战场上到处是倒伏的旗帜和尸体,箭矢和兵器散落在地上,仿佛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风吹过,带来阵阵血腥的味道,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这些溃兵们只知道远离战场,逃往钱塘江,去寻找那一线生机。他们的身影在黄昏的余晖中渐行渐远,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留下了一片荒芜和寂静。
黄昏,残阳夕照。
八旗兵围住了张名振,张名振身旁只剩三百多残兵,每个人都是面带血污,或是身负数创,却依然围在张名振身旁。
“古语有云,君子死而不免冠,今我张名振为大明天子血洒疆场,岂能狼狈不堪”随后张名振拿出随身的水壶,喝了口水,剩下的水洗了把脸,收拾了一下衣领。
而博洛见状并没有立刻令旗兵围杀,而是驻立在马上,看着张名振,不发一言。
“大丈夫岂能死而无名,吾张名振,字侯服,南直隶应天府江宁县人,官至石浦游击,富平将军,今兵败至此,吾绝无偷生之念,请速杀我。”随即不屑的看着博洛。
博洛驱马上前了几步,道“你已尽力,我愿饶你一命,只要归降,你和你的部下,都可以安然无恙”
“吾世受国恩,岂可降鞑,无需多言,但求速死”
博洛深深的看了张名振一眼,手轻轻抬起,随后用力往前一挥道“那就杀了吧”
张名振,年少时刚直豪爽,颇有谋略,心怀壮志。立志为国,曾经游历京师,与东林党关系甚密。崇祯十六年,以副将任台州石浦游击。
弘光元年夏,南京,杭州相继失守,钱肃乐等起兵拥鲁王监国于绍兴,张名振以兵赴。
钱塘江面,沈廷杨看着江岸上的溃兵,泪如雨下,哀嚎道“国事日艰,天下至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