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完淳之妻钱秦篆,是嘉善钱氏,姐夏淑吉,妹夏惠吉,二人皆是嘉定侯氏的媳妇,可她们的夫婿皆亡,夏惠吉深圳还未过门,便已成了未亡人。
闻名江南的三个望族,嘉定侯氏,嘉善钱氏,华亭夏氏,三家互为烟亲,可随着清兵南下,大肆屠城之后,侯钱两氏几乎全族尽墨,而夏氏也仅存夏完淳一个男丁。
“存古(夏完淳字),吾已见过孟都督,此人虽手握重兵,却无武夫之做派,居食简陋,不置金银之器物,温和有礼,吾已经向都督举荐于你,孟都督言让你随侍身旁”陈子龙面带笑容的对夏完淳缓缓说道。
夏完淳九岁便善词赋古文,有神童之誉,才智聪慧,陈子龙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夏完淳闻言道:“手握雄兵,地扩千里,不贪财,不好色,礼贤下士,有将将之能,叔父,大明何时出过这等人物”
陈子龙听完后,脸上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道:“将来之事,谁能知晓,如今鞑虏势大,朝廷又斗成这般模样,除了他还能有谁”
夏完淳倒是展颜笑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或许大都督有天命在身也未可定也”
“不可胡言乱语,存古,在家中随意说无事,可在外绝不可胡言,如今夏家仅存你一人,绝不可轻掷此身”陈子龙闻言打断夏完淳,并正色的告诫他。
夏完淳点点头,表示知晓,随后回到房内,其妻钱秦篆关切的望着他,随后问道:“夫君,叔父可曾言大都督如何”
“嗯,大才”夏完淳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钱氏有些气恼,扭了一夏完淳胳肢窝,其痛呼一声,随后急道:“娘子,怎下手如此之狠”
钱氏气道:“钱家夏家皆全族皆亡,我恨不是男儿身,甘愿与鞑虏同归于尽,如今居此,国仇家恨系于大都督一身,其人如何,我怎能不关切,你却如此敷衍于我”说完眼眶通红,泪水不自觉的流出。
夏完淳闻言,急忙安慰,待妻心情平复,方才缓缓说道:“我听叔父之言,便知孟都督此人胸怀大志,其权势在这江浙之地,可说是权势滔天,可你看此人,至今不过一妾,不置田产,不居繁华之所,吾断言,若驱逐鞑虏,问鼎之事,必不久远”
钱氏一愣,片刻后问道:“夫君之意,便是鞑虏终会被灭,会是孟都督所灭吗”
“吾亦不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