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醉酒跌进冷泉里,婢女路过相救……谁信?
不过是表面上好听一些罢了。
更令他不齿的是,缘由还是婢女自个说的,而非出自濯哥儿嘴里,更可见濯哥儿言行不一,乃小人行事!
卫宗源压下心里冷意,暗沉的视线落到正与族中叔伯们敬酒的兰哥儿身上。
濯哥儿已毁,绝不能再毁了兰哥儿。
不可再两府合一!
等兰哥儿、姮姐儿孝期一过,必须分府!
送走罗氏、贺大人的卫姮,此时若知晓七伯父卫宗源的心思,今晚都会高兴到失眠。
后宅的院子一曲戏毕,肖夫人也匆匆离开。
卫姮没有去送肖夫人,是眼睛红通通的卫云幽相送的,一直到肖夫人上了马车,也没有与卫云幽说一句话。
“娘啊……”
马车里,齐欢淳怯怯开口,“这事儿与云姐姐可没有一点干系,您适才都吓到云姐姐了。”
唉,云姐姐看着好可怜。
肖氏压紧嘴角,沉道:“你也该好好学学规矩了,日后没有我的点头,不许出后院半点。”
“我不要!”
齐欢淳大声抗议,“下月是兰世子生辰,云姐姐还邀了我过来给兰世子庆生。”
“兰世子是男子,他的生辰何须你来贺?”肖氏厉声,“齐欢淳,你再这般放肆,别怪为娘收拾你!”
齐欢淳从未被肖氏如此厉声斥过,顿时委屈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回,肖氏狠了心没有再哄。
在她没有查清楚胭脂身份之前,绝不能让淳姐儿去找云姐儿玩耍。
还有侯爷那边——
肖氏按了按眉心,眼里的凝重愈发加重。
云姐儿与瑜哥儿的婚事,经此一事,侯爷只怕不会同意了。
思及此,肖氏只觉自己的头风都要犯了。
被肖氏惦记的严夫人,此时也是颇为头痛。
三品大官的夫人与她坐一屋,客客气气地说着话儿,是说到她心惊胆战。
谢氏让丫鬟沏了茶,放缓了声色与严夫人说着话儿,“夫人不怕拘谨,是我打扰了夫人,还望夫人见惊。”
严夫人抿了口茶,扯出一记不自然的僵硬微笑,小心翼翼地道:“夫人寻妾身过来,是想问胭脂,对吗?”
谢氏温声问道:“夫人可知胭脂是哪儿的人?”
“那胭脂啊……”
严夫人往四周看了下,谢氏抬手示意丫鬟全部退下。
待卫姮寻找谢氏,便发现谢氏冷淡的神情之下,压着风雨欲来的锐意。
七伯母这是——
怎么了?
一直到大宴结束,卫姮去送严夫人才知晓七伯母为何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