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舍不得你走,还说都没有来得及与你说会子话。”罗氏为卫姮顺了顺耳畔边垂下来的秀发,“去吧,自个的急事要紧,下次得空再来杜府。”
卫姮道:“您也别站外头,回屋歇息吧。”
又叮嘱桂嬷嬷照顾细致一点,切莫让罗氏再四处走动,更不能饮酒。
桂嬷嬷一一应下,“二姑娘放心,奴婢都记着呢。”
多贴心的姑娘啊。
像夫人的亲闺女一样,处处为夫人着想呢。
有桂嬷嬷的照顾,卫姮也确实放心,又先让罗氏返回杜府后,这才走向血七驶过来的马车。
还没有走到马车边,一直守在外面的齐君瑜出现在卫姮眼前。
低声问道:“卫姮,你怎么提前离席了?可是府里出了急事?可有我能帮上忙之处吗?”
卫姮望着挡路的人,眼里寒意涔涔,“让开。”
“卫姮,我是真心想帮你。”
齐君瑜沉声,“我是真心想帮帮你。你一介弱女子,身边又无人照顾,你是云幽堂妹,我帮你是应该的。”
得哄着才成。
得哄到卫姮心甘情愿为他妾室才成。
也是不明白了,为何卫姮每次见了自己,浑身带刺,让他无法靠近。
明明之前卫姮对他是有情的啊。
就是有情的。
不然为何每次他去寻云幽时,她都会默默跟在身后呢。
便是他冷了脸,她也不离开,还时不时偷瞄他。
定是有情,才会如此吧。
为何现在突然转了性呢?
变得如此心硬如岩石,不管他怎么说,她始终无动于衷。
若是以前,他定早早甩袖离开。
可想到那梦境,也罢,还是哄一哄吧。
齐君瑜放低声色,叹道:”“卫姮,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拒绝我?”
“我到底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或者是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我可以改,我可以道歉啊。”
温润的眼里泛了水光,齐君瑜就这样一瞬不瞬望着卫姮,期待眼前面无表情的女郎,能给他一个答复。
卫姮听了只觉好笑。
多么无耻的男子啊。
他以为,仅凭几句话就能把过往种种全部揭过去?
还想着让她再次给宁远侯府当牛作马?
卫姮讥笑了声,凉道:“齐世子,你的每次出现只会让我更加憎厌你。你最好还是维持以往对我的态度,少在我面前假惺惺。”
“说我粗鄙的是你,说我东施效颦的是你,说我目不识丁的是你,说我上不得台面的是你,说我举止粗俗的还是你……”
“齐世子,以前的你把我说得如此不堪,怎么现在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求我原谅?还觉得你都认错了,我就得原谅你?”
“你在我眼里,无能、无耻、虚伪、厚颜,更无半点担当,我多看一眼都嫌脏。”
卫姮每说一句,齐君瑜的脸色便白上一分,最后,整个人大受打击到身形都摇摇欲坠。
他在她眼里,竟是这般的不堪吗?
不。
不可能。
他要真如此不堪,以前的她怎么会靠近自己呢?
那苏妈妈还说,还说她偷藏过他的字画呢。
尤不死心,齐君瑜轻声问道:“卫姮,你是不是因我说过要纳你为妾,你便恨上我了?我知道你乃侯门嫡女,为妾是委屈了,可我亦有我的难处,还望你能体谅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