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
外头,谢氏冰冷的声线入耳,便见她面色生寒走进屋内。
主事的过来,卫宗耀的气焰更低了,连忙侧身,揖礼,“小弟见过七嫂。”
谢氏进来站在卫宗耀面前,这回,她是没有给什么好脸色了,冷讥,“四书五经你是读到哪里去了?跑到侄女院子里逞威风,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连带着把卫文濯也骂进去了。
他在老昌王受的‘娇娥罪’,大房虽瞒得死死的,但依旧透了风声出去。
如今,有头有脸,家风清正的高门大户已把他划出女婿人选。
便是真的殿前高中,也不会有好人家的姑娘许他。
可大二房的老爷、夫人,一个忙着纳妾,一个忙着对付亲侄女,外头的事竟是半点不知。
越想,谢氏看着卫宗耀越气。
在晚辈面前挨了训的卫宗耀羞到面红耳赤,“嫂子误会了,那卢氏得了癔症,我也是没有法子才姮姐儿院里头。”
俗话说:什么锅配什么盖。
这话儿放到卫宗耀、卢氏夫妻俩身上,那是最最适合不过了。
轮到自己罔顾礼法,不知礼义廉耻便是事出有因,旁人需得多多体谅才成。
待他犯错,那好比天都塌了,以死谢罪后还得鞭尸一百,方是体统。
谢氏是看透了卫宗耀夫妇的无耻,面地狡辩,不留情面驳了回去。
“自身不正,你哪里来的脸面训斥姮姐儿不懂规矩、礼数?府里头最不懂规矩、礼数的便是你和卢氏!”
“你与卢氏还真是一丘之貉!无耻至极!”
这话,骂得不可谓不狠。
卫宗耀已训到连头都抬不起,如犯了错的孩儿,连肩膀都蜷缩。
瞧到人子女的卫云幽于心不忍。
贝齿轻咬下唇,哀声求情,“七伯母,父亲并非有意训斥姮姐儿。云幽愿替父向姮妹妹赔罪、认错。”
“还望伯母能在我们子女面前给父亲留点体面。”
父母千错万错,为人子女也不能置之不理,由着外头的人打父母的面。
孰知,父女没了颜面,子女又有何颜面呢。
她的出头并未换来谢氏的软和,冰冷的眼风扫过,扫到卫云幽后背陡然阵阵生寒。
“你今日与齐世子私下游船,等解决你母亲一事后,再同你好好细说。”
卫云幽错愕抬眼,“……”
为何七伯母知晓了?
谢氏凉声,“惊讶我为何知晓?你那点事都传入圣上耳里,如今,怕是整个后宫都知卫氏一族出了一个不知廉耻的姑娘。”
一句话,已逝勇毅侯的大哥一家,烂到根里头了。
神色惊慌的卫云幽整个人往后栽,踉跄数步后,软软跌坐在南炕上。
怎么连圣上、娘娘们都知道了?
还说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姑娘……
被皇家所厌的她,这辈子……这辈子,毁了!
全身血液似是被冻住,刹那间,眼前骤然一黑,卫云幽便不省人事了。
谢氏见此,不见半点慌乱。
手只是微微一抬,两个婆子进来,“把姑娘押下去,送到城外西山的姑子庵里,好好修身养性。”
“伯母……”
“七嫂,不可啊……”
卫文濯父子同时惊声阻止。
上京谁不知,西山姑子庵那是家中女眷犯了大错的去处,去了后,基本再无归家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