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已上钩。
面靥隐匿暗处的卫云幽微地勾起了嘴角,身子已是紧偎到齐君瑜怀里。
“齐世子……救我……世子,救……”
声色惊颤,似雨中娇花,令人心生怜爱,更因温香软玉在怀,齐君瑜只觉自己更热了。
不仅仅是醉了酒的热,而莫名地,心里滋生出无数杂念的燥热。
“莫怕,我在。走,先离开。”
搂紧怀中心爱女郎,齐君瑜艰难开口,素来温润的声色绷得很紧,染了少许异样的低沉。
“世子,我,我伤了脚,烦请……”
“咔哒……”
一道似有人踩断了断枝的声音入耳,齐君瑜轻捂住怀中女郎的娇唇。
“有人。”
他极轻地说完,依偎在怀的女郎如惊弓之鸟,紧紧缩在自己怀里,以求保护。
她啊,是那般信任自己,又是那般的依恋自己。
掌心下的唇瓣又是那么的娇软,娇软到让他心里生出了一团邪火,女郎身上扑鼻的幽香更是火引子,烧到饶是向来坐怀不乱真君子的自己,刹那间心神摇曳。
僻静竹园再无声响传来,大汗都把衣襟淌流的齐君瑜咬紧下颌,嘶哑开口,“无人了,我们走。”
“多谢世子相救,云幽已无事,世子速回东苑吧。”
卫云幽单手撑着湘妃竹在踉跄起身,另一只手则推开搀扶自己的儿郎,哀伤道:“被人瞧见,误了世子的姻缘就是云幽的罪过了。”
没有把儿郎推开,反倒害得自己又差一点摔跤。
齐君瑜也红了眼眶。
道:“云幽,你明知我想娶的人是你,你为何还在我心口里扎刀。”
“世子不必再说了,再说徒添烦恼。云幽在此祝世子觅得良缘,夫妻和睦,百年同好。”卫云幽努力微笑地说着,明明是笑,却早已泪流满面。
她是那般的心碎,齐君瑜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一把将人搂入自己怀里。
紧紧地搂着、锁着,是恨不能怀里的女郎嵌入自己的身子里。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我先送你回西苑。”
哪怕再怜惜怀里心碎的女郎,齐君瑜也咬紧牙没有再说出,他要娶她等诸如此类的誓言。
可卫云幽要的就是一句“娶她为妻”的承诺。
别的,她一概不稀罕。
面对齐君瑜的回避,卫云幽轻地闭上双眼,黑睫微颤间流下一行清泪。
“劳烦世子了。”
声音浅浅,像指间里飞扬到风中的尘沙,转瞬消失在寂静无声的夜里。
人,贴紧全身绷紧如弓弦的儿郎,由他搂抱着自己,听着他越来越深浓的气息,脚步一深一浅走进早为他布下的网里。
两人身后,一道纤细的身影慢慢探出身子。
“好险,差点被发现了。”
走出来的丹华郡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面色肃冷紧随其后。
卫二没有猜错。
其堂姐卫云幽所求便是齐君瑜。
适才她听闻齐君瑜呼吸紊乱而急促,连声音都染了些不一样的嘶哑。
可齐君瑜并没有醉酒。
为何有如此异样呢?
那只有一个可能性:下药。
她是见过荣王府后宅里的肮脏,知道一些药会使人意乱情迷,手段虽是下作,可往往能助下作的人阴谋得逞。
卫云幽为了能让自己嫁给齐君瑜,还真是豁出去了。
……
竹园西苑偏地
卫姮将打晕的宫女放到偏殿的木榻上,又将烛火吹灭,再悄悄离开。
“嘘……嘘……卫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