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枭从灰黑的废墟中一眼就看见了一条被掩埋的项链。
项链款式简单,吊坠就是一片鳞片。
鳞片在一片灰黑的废墟中闪耀夺目,这是阿汐第一次上岸时送给阿母的,即便阿母和阿汐不是母女关系,阿母也从摘下过。
可是现在却,却……
刹那间,墨焱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还是不敢相信阿母如白婉儿所说,跪地在废墟中继续扒拉。
接着,他又找到一根手链。
手链是贝壳穿成的,是钰儿送给阿母的,钰儿看见鳄海的伴侣手上戴着自家小雌性穿成的手链,于是拉着阿汐在沙滩上找了很久的贝壳,手链上每一个贝壳都是钰儿精心挑选的。
可现在,贝壳有被烧焦的痕迹,其他贝壳差不多都已经碎裂……
白婉儿幽幽的声音在墨焱背后响起。
“现在信我的话了?”
墨焱闭眼一把攥紧手里的东西转身。
“不可能,我阿母不可能就这样没了!”
白婉儿笑了笑,“不可能?你们所有人都进了防护罩,你阿母为什么没有进?难不成你觉得你阿母有能力对抗我,和我们?”
群蛇环伺,将伏羲周围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像一圈密不透风高大而庄严的黑墙,将所有伏羲族人与外界隔绝。
墙内的兽人被迫臣服,绝望而哀伤。
“墨焱,清醒一点吧,你阿母死了,她本来就不是这个大陆的雌性,死了也正常……”
白婉儿每说一句话,墨焱的心就不自觉的颤抖一下。
“快点告诉我你阿父在哪,你要是跟我说了,我就放过你们几个小崽子,还有你们伏羲人,不过你们伏羲人必须归顺我……”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墨焱发狠的捏着手里的项链和手链。
鳞片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而贝壳也已经被捏的粉碎,化为了灰烬。
他死死的瞪着白婉儿。
“伏羲就是伏羲,永远都不可能归顺你,就算我同意,他们也不可能同意!”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白婉儿心头一股无名火在涌动。
“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族人?那我还要看看你的族人,你阿母一手建立的伏羲族人,是不是像你说的那么忠心。”
话落,她游走于臣服的众兽面前,扬声道。
“慕卿卿已死,你们是否归顺于我?”
伏羲族人听见这句话,猛地的抬头,彼此眼里纷纷弥漫着不可置信。
“兽主死了?什么时候?”
“怎么可能呢?兽主怎么会死呢?”
发生在伏羲的磨难相较于别的部落其实不算多,只是每一次战斗都达到了极高惨烈的水准,饶是这样,他们的兽主总是能全身而退。
所以,他们的兽主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呢?
他们甚至连兽主的最后一眼都没看见。
白婉儿眯了眯眼,扫视
“墨枭昏迷无用,你们兽主是个雌性没有能力,在我们的包围下自焚而亡,有什么不可能信的?所以,只要你们归顺我,我就饶你们不死!”
白婉儿特意强调慕卿卿是个雌性,就是为了勾起伏羲族人对慕卿卿的回忆。
过往的任何一场战斗中,慕卿卿很少下场,永远都是墨枭熊莫他们打头阵,所以族人不自觉的按照白婉儿的思路走,想法逐渐变的偏移。
慕卿卿是个雌性,从不亲自下场,墨枭昏迷不醒,她没了依仗,也没有能力,在墨蛇的包围下绝望自焚。
这一切,似乎完全说的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