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不留痕迹地替他擦掉湿润的眼角:
“治疗班,上!”
咚咚咚咚,随着地面的震颤,肌肉外科巴兹克踏着大步走来。
“巴兹克,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是!”
徐放拉着柳东南后退到众人身后,低声问:
“怎么样,都录下了吗?”
“放心,高清的,尤其是眼角的那滴泪,绝了!”
“好,如果这小子活了敢反水……”
“就把视频发到网上,花钱也要上热搜,臊死他!”
灯芯和尚在后面听了个一清二楚。
我佛无量,还是你俩狗啊……
巴兹克如同一片命运的阴影笼罩了魔朗。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肌肉怪客对着自己比比划划,最后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皱眉头的声音,吓了魔朗一跳。
谁家好人皱个眉头,眉头会出声儿的?
那分明是两块肌肉在打架。
“报告队长,这,我缝哪儿?”
都是内伤,没处下手。
唯一的外伤就是缺失的左臂,包扎好就可以了吧?
我只是能穿针引线干缝合,以前干的都是捏死对手的活儿。
这不妥妥为难我胖虎吗?
徐放给出了指导意见:
“哪儿坏了就剖开,里面缝好了缝外面。”
巴兹克高兴:
“徐队是专家。”
然后徐放就看到巴兹克抽出了自己一米半的大砍刀……
“唉,粗人呐,对,轻点儿划,别把血管割断——草,止血,止血!”
“哎,这胸口里面都是什么呀,破烂成这样,先给他把碎骨头拼一拼……我草没打麻药吧!”
徐放一脑门子凉汗,片刻也不敢放松,亲自指导:
“高次强者身体就是强悍抗造,生剖都不带出声儿的……扎透了扎透了!”
“看好了啊,这根是血管,这根……他妈的好像也是血管,怎么都断了?哪根接哪根啊?喂,大人,醒醒,你自己能看一眼不?别给你接错喽!”
“咦,这心脏上面怎么还有个眼儿?小心眼儿?”
魔朗感觉到几只手在胸腹里掏来挖去,正在捏自己的心肝儿。
为什么会感觉人活一世,了无生趣?
自己现在说想死,是不是晚了?
当引以为傲的长发被剃掉,柳东南仔细观察着魔朗的光头:
“伤口还可以,就是差点把头盖骨掀起来,大概有救……”
“我一直以为他脑袋上有气门,你看他平时头发都是吹起来的那种。”
“这不挺光滑的,啥也没有吗?”
柳东南随手摸了摸他的头皮。
又有几双手也跟着摸了摸,深有同感。
魔朗僵直了,晴天霹雳。
他们摸我的头?
大魔宇宙里,头是象征,是信仰,是神圣的净土。
我不干净了……
经过几小时的努力,几人终于合伙将魔朗的尸体修补得差不多了。
因为这家伙突然一副心若死灰的模样,众人就当他死了。
巴兹克缝合完毕,顺手拍了魔朗一巴掌。
拍的魔朗差点诈尸。
这就是巴兹克施展能力的副作用吧,随手要命。
灌下去几瓶高级的恢复药剂,巴兹克收拾好自己的小针线包,颇有成就感:
“吼吼吼,感谢这位患者对我的信任。”
魔朗的眼皮在抽搐。
本以为求救是耻辱的底线,没想到竟是梦魇的开始!
魔朗,你要挺住!
……
d3642防区边缘,天空之上,两道人影突兀出现。
他们踩在云层上,脚下不远处,是崩碎的鬼界力场墙。
“原来是你!”
“果然晦气!”
碰面的两人,一个狼首,一个凤头。
“魔怒总团长为什么会派你来?”
狼首愤愤不平,将手中一支试管打开,里面是一滴新鲜的血液。
“因为我有极速,你太拉胯的时候,我能带着魔朗那小子跑。”
凤头鄙夷地释放出背后两只流光溢彩的大翅膀,无比美丽:
“你个狗头别墨迹了,啾啾啾,快,嗅!”
狼首恼怒地吼叫了一声,却也知道事情紧急,试管凑近鼻孔,认真嗅了一下。
盖好试管,狼首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脸色发沉:
“鸡头,不太好,怎么空气里都是魔朗的血粒子的味道?”
“他不会炸了吧?”
凤头低头瞅着下方的鬼界,疑惑力场墙那么大的漏洞怎么鬼界风平浪静的,闻言眨着大大的眼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