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肯当了一回饼,被翻来覆去地烙。
整座九头山都在颤。
烈火般的身影一蹦三十米高,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气当头落下,当时那一幕,好像锤子砸肠子——啪!
老麦肯当场就碎了。
地面绽放出鲜艳的血花,一条威猛霸气的身影站在血花中央。
头生白金牛角,无比的厚重中带着难掩的锋锐,仿佛能够刺穿任何阻碍,两团通红的火焰在两支牛角上呼呼燃烧,释放出惊人的热力。
水缸般的牛头覆盖一层浓密如钢针的黑色短毛,鼻孔哼哧哼哧喷着白气,夹杂着大量的火星子。
砂锅大的拳头攥着一柄通体幽黑如同黑曜石磨制出的二股钢叉,好似它头上的牛角般锋利,往地上一杵,瞬间地面就出现一小滩火红的熔岩。
九重山,守山牛神。
浑身散发无尽热力的家伙。
烤得地上老麦肯摔八瓣的屁股滋滋冒油。
老麦肯硬是一声不吭,滚烫的地面上,一张孤独的嘴倔强地蠕动着,到处找脸。
其他的碎块也没闲着,地上的血液好像一条条蚯蚓,蠕动着将小碎片送到大碎片旁边。
每一块骨头碴子都没落下。
当!
黑耀钢叉猛地插入地面,守山牛神踩着老麦肯的一块肝儿,大踏步走到徐放面前,双手抱拳行礼:
“九重山守山器灵,牛豆,见过太子爷!”
声如奔雷,震得般般捂耳朵。
“哪里来的太子爷,叫我徐放就行。”
直面守山牛神的真身,徐放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窒息感,勇猛霸气,威风凛凛,这才能看出当初神军一隅是多么的强悍。
牛豆巨大的牛眼瞪得滚圆:
“怎么不是?圣人亲赐玄黄星,您地位尊贵,谁敢说您不是太子爷?”
“若非我甲胄在身,老牛是肯定要跪地参拜的!”
看着牛豆真诚的大眼睛,徐放感觉这封建主意制度的毒瘤,长的真好……
另一边,那个精简版的牛豆蹲在老麦肯的碎尸案现场,好心地帮他把碎块拼凑到一起。
心放肚子里。
腰子放胯里。
肠子盘到大梁上。
这一团干瘪的陈皮老肉是啥?
哦,反正年纪大了也用不上,走你!
“咳咳,回来!”
火热老牛看到徐放错愕的目光,扭头一看,正看到一团物件划着抛物线,远远丢到了外面的沼泽里,噗一声,沉底了。
瘦牛豆略带遗憾地起身,沉默无言地走入老牛的身体。
“你、你这家伙,心也是黑的……”
地上,老麦肯的嘴唇哆嗦着,一边吐字,一边从耳朵眼往下巴爬。
牛豆怒气冲冲地哼了一声:
“如果不是当初你们害我,我又怎么会进入神石撑了五十多年!”
“五十多年啊!”
“不但要受星核之力摧残,还要承受情劫伤心,哼,也就是老牛我走不出九重山,否则到外面把你们全都踩碎!”
老麦肯自知理亏,灰头土脸地站起身,嘟囔道:
“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啊!”
“你亲个嘴儿,把人家姑娘烫得起了仨燎泡!”
“幸亏只亲个嘴儿,要不然宫寒都得让你治好了……”
牛豆牛眼一蹬:
“你说啥?言而无信的小人!”
老麦肯甩了甩最后飞回来的一块肉,哆嗦着调整好方向按回去,闻言恼怒:
“谁,怎么言而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