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庭元神膨胀千倍!
泼墨仔亦不可遏制地顶天立地!
被某种未知力量充斥到了极限。
徐放的表情奇怪。
他苦笑着望着两个巨大化的逆子,随后看向苍勿和穹啼:
“你们真的明白什么是神慧之相吗?”
话音刚落,徐放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他转身拉起钟大造的手,颇为无奈道:
“总是让你担心,真该死!”
“放心,我绝不会忘记你们的……”
钟大造的心头狠狠跳动了几下。
她死死抓住徐放的手,惊恐地望向四方,害怕哪里窜出来一个怪兽异神将徐放叼走。
苍勿和穹啼感觉到不对劲:
“怎么了,神慧之相,只是某一领域的知识达到了顶峰而已……”
徐放的脸上逐渐破开一道光:
“知识与知识,也有天渊之别……”
你说神慧之相,领域之巅,威能之大可调动宇宙之力抹杀太乙。
我说我的作业本就以宇宙为题,答案一出,惊动的是谁?
那光在徐放脸上绽放,一点点抹杀掉他的情绪。
苦涩、无奈、愤怒、不舍……
无数感情在那光的流动中化作飞灰,徐放紧紧盯着钟大造的眼睛,随着那光的闪烁,他的瞳孔变成了空洞。
一颗颗璀璨星辰在瞳孔中绽放而出,很快徐放的双眼如同一条条星河缭绕,包含无尽星域,望之令人深深沉醉。
那光彻底固定在了他的脸上。
如同一尊先天神只。
一道炽烈波纹蓦地从他躯体内迸发而出,苍勿惊叫一声,下一刻已经拽着钟大造出现在远处。
穹啼则是上前一步,大手一圈,炽热的波动被他抓在手中,刹那凝聚成一团刺眼的火光,被穹啼湮灭在手心。
“嘶……”
穹啼皱眉。
他的掌心,赫然出现一块圆形的黑色焦痕!
被伤了?
一道波纹之后,徐放轻轻盘坐在虚空,脸上的光芒向着身躯流走。
随时都会化光而去的模样。
“汪汪!”
有狗跑了过来。
钟大造的身影也在此刻再度站在徐放跟前:
“他到底怎么回事?”
大造的脸色平静,声音沉稳。
人又没死,她也不擅长歇斯底里。
有毛病,治过来就是了。
有狗的嘴巴张开,嗓子眼里出现一个身影:
“他在被同化!”
“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在这里,它盯上了园长刚刚解答的难题。”
“这很正常,当你在某个领域取得了了不得的成就,自然而然会有很多东西闻着味就来了。”
“就像鬣狗。”
“威逼利诱,偷盗强抢,总之会以各种手段将他脑海里的知识夺为己用。”
“只不过这次动手的存在比较特殊,是真正的……算啦,说出来没意思。”
“居然连这样的题目也不会,还来抢,难怪没前途!”
“放心吧,园长夫人,交给我,瑶池水替你分忧解难!”
嗖嗖嗖!
数条身影跑过来,般爷山藏和白白看到了这边的异象。
隔着老远看到徐放的情形,雪白小兽的大尾巴仿佛被雷电打击到一样炸了毛:
“不管你是这个宇宙的谁,赶紧从我爸爸身上下来!”
“少一副四大皆空的模样,我爸爸还没和我妈睡过觉呢,你在这儿瞎装什么高深莫测!”
那光在徐放身躯上流动,已经将他完全包围。
此时此刻,徐放的表情是没有表情,整个人仿佛一个会呼吸的圣物,浑身发光,摆在哪里哪里就变成圣域的那种。
“般般,稍安勿躁,等同化结束,再把他变回来就是了。”
瑶池水出声,同时一队蟠桃小妖扛着各种仪器装备嘿呀嘿呀从狗嘴里出来,全方位无死角对徐放开始进行扫描记录:
“扫描开始,园长已经无威胁……探测到微弱脑电波!”
“正在解析……园长在说话!”
“他说——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你看那个人,他好像一条狗啊!”
“东北大……坑?”
“白洁老师,校长让你去他办公室……咦,他自己打码了呢!”
一条条能播不能播的信息随着扫描传递出来,形成一团乱七八糟的信息巢,仿佛有无数个徐放在干着一些离谱的事。
瑶池水的脑袋顶开有狗的小舌头,从嗓子眼里向外看:
“啧啧,阅历挺丰富。”
“脑子也不笨嘛,能够这么快找到应对的方法,真不愧是园长啊!”
“那俩傻子呢?”
话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泼墨仔和黄庭元神的身上。
自从刚才徐放的脸上有光,这俩的身躯就硬了。
直挺挺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目光呆滞。
“幸亏有俩傻子替他分担了大部分同化之力,般般,你去元神那边,给他讲凡间那些事。”
“园长夫人,你去本性那边,让他知道你的陪伴即可!”
“二白,等待同化完成,将他带进来!”
说完瑶池水急匆匆消失在狗嘴:
“我去找上一任园长留下的……”
声音消失。
般般猛地身化猛虎,四爪下白雾升腾,几个呼吸就赶到了黄庭元神的脑袋旁边。
望着巨大的元神,般般再度将身躯膨胀,刚好趴在黄庭元神的肩头:
“喂喂,听得到吗听得到吗?”
“给你讲凡间那点儿破事……听着啊!”
般般清了清嗓子:
“人间最美是相思,你知道相思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
黄庭元神一动不动。
“翘首以盼,思念成河。”
没反应。
般般等了一会儿,奇怪道:
“妈的这题超纲了?等着的!”
“话说有一个老公公扒灰,有一回和儿媳大战中突然被砸门声惊吓,死在了床上,外面捉奸的在破门,儿媳手足无措,只好把他从十八楼扔下去,这时门被撞开,儿媳妇慌得蹲下捂脸,你猜她说什么?”
黄庭元神耳朵轻轻动弹。
“她说,啊,丢死人了!”
般般哈哈拍着爪子,自己乐不可支:
“……你怎么不乐?你他妈听过?”
“接着来!”
这边,泼墨仔的肩头好像一座巨山,紫色身影坐在冰冷的龙鳞石片上,长发飞舞,静静陪着他。
“钟大钦说过一句话,当世界再不是我熟悉的模样,就把它攥在掌心,改造成我喜欢的样子。”
“她是我和钟大改的母体,当我离开的时候,正值荡骨海战争结束,她凭一己之力杀服四方,迎来天地称尊的时刻。”
“我先天很弱,没有大改的战力,甚至连战场都无法靠近。”
“我以为她会将我遗忘,想不到,她终是寻过来了……”
“但是她给你出了个难题,害你成了这副模样,有些生气!”
高高的肩膀上,紫裙少女时而面带喜色,时而露出悲伤,轻柔的风不停地吹动紫色长裙,仿佛徐放那只流氓的手。
有些让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