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跟前老太太并未袒护陶怡然,“惹出了乱子自己倒是躲回了娘家,家门不幸,让娘娘看笑话了。”
前朝事太后知道,陶怡然最近几日一直住在娘家的事太后也知晓,心想着事发当日老太太就递了帖子进宫,必定对太子妃有怨,陶怡然是不庄重,但若太子妃不将人带去,不让她抚琴,即便那陶怡然多想作妖也是没机会的。
“还在娘家?”
老太太说陶老夫人病重,陶怡然是陶老夫人带大的,这种时候该去尽尽孝心,“府中大小事有我那儿媳妇和这个孙媳妇料理,也让她没后顾之忧。”
这话一出太后就什么都明白了,可人家只是处置了陶怡然,半句没提太子妃,像是什么都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受委屈的人都被赶回了娘家,始作俑者的太子妃若是安然无恙难免就要伤了这位老夫人的心,侯府虽不再掌军,但朝中不少老将都念着唐老太爷,想来有些人也在盯着这事。
“看来这个也是有孝心的,也幸亏是遇到了宽厚的婆家,老夫人疼爱后辈,是这些后辈的福气。”
“是非曲直自有定论,你也莫要往心里去。”
老太太笑眯眯的点头,又将辛安夸了又夸,说她得了这么一个孙媳妇也是幸事,“也不觉得我这个老婆子无趣,每日都来陪着赏花用饭,变着花儿的哄我开心,开心果儿一般。”
以后的目光再一次落到辛安身上,顺着老太太的话夸了辛安几句,又当场给了辛安赏赐,老太太笑的更欢喜了。
话说着说着就到了午时,太后留饭,老太太自然不能推拒,都还没落座皇帝居然来了,老太太起身等待迎接,辛安少不得又行了大礼。
皇帝是听说老太太来了特意来看看,言语之间倒是很和蔼,还念及老侯爷当年的战场雄姿,颇为感慨。
“听廖直说您那二孙子在北衙军历练,很是刻苦,想来假以时日必有一番成就。”
老太太受宠若惊,一阵自谦,这话又说到了辛安头上。
皇帝抬眼看向辛安,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你爹不错。”
辛安很是紧张,都不晓得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错,哪方面的不错?
“朕听闻你爹要从盐商转为糖商?”
辛安忙福礼,惊讶于皇帝的消息网,又想徐夫人和二皇子妃都晓得,皇帝晓得也不奇怪。
“回皇上,淮江产湖盐,随着西北盐道的打通,西北的湖盐开始往外送出,西北的湖盐不仅产量极其的大,口味更纯,价钱也略低,是以淮江盐商都受到了冲击,家父也是无奈之下开始寻求新的生意。”
皇帝点头,“顺势而为也是好事,若是你父亲能寻得盐那般多的糖,辛家未来也就无忧了。”
辛安都来不及细想这句话的意思,但总归是个好话,忙道:“为家族长远计,只要糖业有利润,家父定然会想办法寻得糖原,大量出货。”
“嗯。”
皇帝抬眼看她,想着唐荣舍弃璞玉捡了鱼目实乃自废功夫,“既然母后留膳,那便一道用吧。“
和太后吃饭就已经十分不自在,现在还多了皇帝,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和皇帝同桌,辛安人都有些晕,幸好有专门布菜的宫人,要不然她这一顿饭大概也就吃十粒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