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来枝头为数不多的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地上,直面这阵风辛安觉得脸上干了点儿,京城的冬天可真是萧瑟。
“姑姑,我喝碗燕窝润润喉。”
“好,锅里温着有。”
吃过燕窝去了一趟春荣堂就回了秋实院,吩咐人去请秦大夫后就窝在廊檐下摇椅上逗八哥说话,看肉球在院子里撒欢,手边还有春阳几个准备茶水点心,高墙挡住了凌冽的风,人也惬意了起来。
襄国公府,原本前来兴师问罪唐纲此刻有些心慌,都快七十岁的老襄国公更是满脸铁青,满府上下都萦绕着一股子悲戚的味道。
昨日祝佑被抬回来后就不太对,半夜里浑身烧的滚烫,说了许久的胡话,几次险象环生,吓的其母祝夫人跪在的佛前烧了半夜的香,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才稳定下来,还没等府中人松一口气,才过去一个时辰又烧起来了。
老襄国公是恨这个孙子不争气,但再不争气也是亲孙子,见孙子几次三番在鬼门关徘徊,心里能好受?
没等他去找唐纲要说法,对方竟然还敢上门来讨公道!
“国公爷,既然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唐某改日再来打扰。”
这种情况唐纲自然想走,可惜人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侯爷还是再坐着喝杯茶,老夫这国公府虽不似侯府有富贵姻亲,但茶水还是有几道,侯爷多品品。”
唐纲一脸尴尬,“国公府的茶自是佳品,只是唐某还有差事在身,不好久留,改日再来陪国公爷吃茶。”
老侯爷掀起眼皮,冷哼一声,“老夫还未给侯爷一个公道,侯爷又何必着急?”
“怎么,心虚?”
唐纲笑了笑,重新坐了下去,“看来现在是国公爷想要找唐某要个说法了。”
唐纲本来就一肚子火,原本外头的传言已经逐渐平息,礼部那里他也已经打点,只要唐荣回去后低调一阵子自然能走出阴霾,什么都计划好了,偏祝佑那个混账来了这么一出,又将唐荣推到了风口浪尖。
今日早朝再一次被御史弹劾,若非礼部汪侍郎站出来说话,只怕此时唐荣已经回了府。
礼部若是是再也不能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被如何耻笑。
眼前这个老东西还阴阳怪气的讥讽他,真当他唐纲是软柿子?
“无论祝三公子做了什么,做的事多荒唐多过分多没礼教,但他病了,病了就有理,是该侯府带着厚礼来看望他,最好唐某带着犬子登门赔罪,他就应该站在那里受了三公子的羞辱,何必气昏了头对三公子用拳脚。”
“国公府的公子多金贵,被其羞辱他几句怎么了,觊觎他的妻子又怎么了,身份地位乃是天堑,是犬子没认清身份。”
端起手边的茶盏浅啄了一口,随即一脸赞叹,“国公府的茶本侯也品了,的确好茶,本侯这就回去上个请罪的折子,本侯教子无方不敢推脱,一定会给国公爷满意的答复。”
说完也不顾老国公愤怒的目光起了身,拱手道:“告辞。”
出了门直接回府,请罪的折子刚刚送出去老国公气厥过去的消息就传了出来,隐约也有唐纲嚣张跋扈的传言。
唐陌是最先知道的,直接告了假就回了府,直奔秋实院,这个时候辛安正在院子里喂鱼,“今日回来的这么早?”
“进屋,有事和你说。”
辛安也不耽搁,和他一同进屋,唐陌快速将事情都说了一遍,他得到的消息只有祝佑病的厉害,唐纲跋扈,老国公厥过去这些,“具体情形还不知道,但老头子是不是和老国公正面起了冲突?”
辛安顺手给他倒了杯水,“父亲登门一定是去给隔壁的讨公道,祝佑那么一闹,说的话虽被陶家少夫人堵了回去但依旧有相信的人,这个时候的确应该由国公府的人出来兜底道歉,还陶怡然清白才能让唐荣不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