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少年人的确不俗,起码生的很好,品貌非凡,长身玉立,就是府上的小少爷都不如他。
远不如他!
而他所言似是不假,事情就更非自己能够做主的了。
没有接下那个扁平木盒,欠身一礼,将府门关上,快速回禀府中夫人为上。
……
……
“在下秦钟,字鲸卿!”
“见过夫人!”
整个刘府的院落和自己所想一样,属于普通且精致的一处,是一处三进院落。
一切诸般,应有尽有,而且,三进院落的面积不小。
单单跨过府门门槛,直入正厅都耗费不少时间,由着侍者的引领,秦钟立于正厅。
那里,见到了厅前上首刘延顷的夫人!
一位看上去应该四十有余的妇人,应该比青园先生的年岁小些,着一身藏兰蜀绣地罽衣马面裙。
搭着一件合身的深灰蓝贴绫合襟氅衣,绾发成髻,一根青黑色的簪子束之。
面上虽有历经岁月的些许纹理,却浑身上下,自有宁静相合之气流转,刚入厅中,便觉对方的视线落于身上。
欣然一礼。
“你就是秦钟!”
“果然和老爷说的一样,的确是一位俊美的少年人,老爷还说你很聪慧,也很好学。”
“昨儿老爷才与我说起你,提起你的医术很是高明。”
“坐!”
“杏儿,看茶!”
妇人点点头,伸手一指旁边的椅子,顺而吩咐一语。
“夫人赞誉,请!”
礼仪在前,不可荒废,秦钟亦是一礼。
数息之后,彼此相坐于厅内。
又从一位侍女手中接过茶水。
“你真的才十岁?”
“看你的个头,我观和我孙儿正儿都差不多了,而正儿已经十二了,过了年就十三了。”
“近一个月来,你和老爷他们都在城外治理水灾?”
妇人端着手中的茶盏,轻轻把玩着,并不饮用,只是打量那位少年人,还真是难得从老爷口中听到夸赞之言。
秦钟!
老爷说过他的名字。
是书院的学员,城外治理水灾之时,老爷曾教过他一些学业之事,老爷所言他的进益很快,悟性很强。
就如《周易》之道,正儿和他学了数年,结果……还是不懂,而那位秦钟……已然可以举一反三。
甚至于别有心得。
“回夫人!”
“秦钟的确只有十岁,除非……我爹将我的年岁小报了。”
“近月来,先生与我的确一处协助恒王殿下处理水灾之事,自十月初十以来,水灾之事几乎无大碍,朝廷那边便是将先生提前调回去了。”
“我因太医院的一些事情,前儿也回来了。”
“恒王殿下,也应这两日归来!”
秦钟起身,又是一礼,将事情缓缓道出。
“坐!”
“无需多礼,十年来,论教导授学,除了正儿之外,就是书院那里,老爷都很少去,讲学也不多。”
“你倒是老爷难得夸赞的一个人。”
“你家里如何?”
妇人含笑,摆摆手。
这少年人很是知礼,也很方正,言语之间,有条不紊,动静之间,井然有序。
不卑不亢,不矜不伐,有礼有节。
难得老爷赞誉他!
老爷既然在城外教导他近半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是书院的学员,也算是半个师长了。
当亲近些。
只是……老爷没有和自己说太多他的事情,如今难得碰到秦钟了,好奇之心生出。
“家里只有父亲了。”
“父亲如今是工部郎中。”
“母亲早逝,姐姐去岁出嫁宁国府。”
秦钟拱手一礼。
虽有查户口的嫌疑,却非大事。
“……”
“……”
随即,便是同妇人在厅内闲聊,确也没有闲聊太久,毕竟……话题有限。
约莫半柱香有余的时间,秦钟便是要起身告辞。
“夫人!”
“先生于我授教之恩。”
“些许礼物不成敬意,万望收下!”
“这是先生还在城外之时,于我叮嘱的《周易》心得篇章,让我每隔数日便是写就一篇送来。”
“如今先生不在府中,交予夫人也是一样的。”
“还有这个卡片!”
“这是百草厅的金卡贵宾卡,持之,可以在城中任何一处百草厅便利行事。”
“还有许多别的好处,还可以持卡相召百草厅的最好大夫前来府上诊治。”
“夫人和先生年岁有长,当多多保重身子为上,也是在下的心意。”
初次登门,自然要有礼物。
告辞之前,秦钟指着那一堆落于厅前门侧的十个大小不一的盒子,看向妇人,深深一礼。
而后又从门外的多福手中取过扁平木盒,里面是经义文章,说着,将其落于旁侧的案几上。
其后,又从大牛手中取过一个方正木盒,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巴掌大小的金色方正卡片。
卡片杂糅金银之物,黄金比例偏多,故而色调暗金沉沉,旁边还有附带一张折叠起来的纸质使用说明。
那是百草厅的金卡,好处多多,优惠多多。
用来送礼再好不过了。